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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不如在窯裡龜著。”房世傑上去一把拽了雙應的旱菸袋,磕掉煙火彈,扔到炕角里,把他從炕沿上扯下來,說:“走吧,走吧。”雙應笑了笑,就和房世傑走出窯子,轉身去閂門。房世傑瞪了眼雙應說:“有球啥閂的,沒人來偷你,走吧!”雙應沒作聲,還是認真地扣上了門,上了鎖,小心翼翼地把鑰匙拴在褲帶上,才隨房世傑出了院門。

街上冷冷清清的,也沒個溜達頭,二人就朝三眼寡婦家走去。三眼寡婦家今沒造賭,光棍丸子正和她湊在鍋臺旁一邊烤火一邊調情。三眼寡婦一隻腿抬起踩在鍋臺上,光棍丸子一隻手伸到她的褲襠裡,不停地揣。房世傑和雙應進來後,二人大大咧咧的笑了笑,各自收斂起來。

三眼寡婦眉眼擠到一塊,笑著問道:“閒球的沒事,晃悠?”房世傑有些不好意思地騷了騷腦門,笑著說:“嗯,閒得悶得慌,過來瞧瞧你們做甚。”光棍丸子興致十足地說:“哎,正好套了兩隻野兔,讓三眼燉了,咱哥三喝它兩盅酒。”

大正月的,外面又沒地方去紅活熱鬧,喝酒自然是個打發時間的好辦法。三眼寡婦見沒人反對,就蹲在地上動手拾掇起野兔來。三人盤腿坐在炕上,搖頭晃腦的東一句西一句扯淡起來。光棍丸子說:“人活一輩子,有的人騎在別人頭上拉屎尿尿,有的人卻被屎尿蓋了一身還沒看清人家底下長的是個甚玩意,你說活得凹不凹?”雙應嘴一撇,那神情好似自己立馬就要發了,說:“那還不是窮的過?有了錢腰就直了。要是那天我發了,非找秦老龜出出惡氣不可!”光棍丸子撇了雙應一眼,敲了他一句:“寡婦夢見球了,儘想好事。”三眼寡婦邊忙活邊問:“說我甚哩?”光棍丸子挖了一眼三眼寡婦說:“不是說你,瞎球操心。”三眼寡婦回了一句:“嘖嘖,看把你能的,有幾個人了就充起了爺,到了黑地裡咋就像醃黃瓜一樣軟球的一根。”房世傑和雙應“哄”的笑了。光棍丸子吐吐舌頭,朝三眼寡婦諂笑了兩聲,回頭說:“咱爺們說咱爺們的。”雙應問:“三,你說咱咋就發達不了呢?”房世傑瞪著眼說,一臉不憤地說:“遲早的事,我就不信活著就是為了遭罪。”光棍丸子突然神秘地說:“咦,我有個主意能發達,就看你們敢不敢幹。”房世傑不耐煩地說:“賣球甚關子,說出來看能行不能行,甚敢幹不敢幹的。”

光棍丸子故弄璇璣地說:“你們曉得幹甚活最省事最賺錢?挖古墓。”房世傑嗤之以鼻,說:“甚?挖古墓?虧你想得出來,那是斷子絕孫的埋汰事。”雙應挖苦光棍丸子,說:“就是想挖,又上哪搭挖去?該不是去挖天庭裡王母娘娘的墓吧!”光棍丸子有些失望,憤憤地說:“好好好,你們一個是好人,一個是憨人,就我是歹人,不幹也吧!我這輩子橫躺著是條光棍,豎躺著也是個條光棍,橫豎了無牽掛,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瞎球操這份閒心是犯了鬼抽筋了。”房世傑見光棍丸子較起真來,笑著推了他一把說:“狗日的還耍派呀!誰也沒說不幹,說球的些甚哩!”雙應也忙給光棍丸子找臺階下:“說說看。”光棍丸子故意清了清嗓子,瞪大眼光子瞅著房世傑和雙應,說,“聽好了,去挖秦家的祖墳。”兩人一聽怔住了,就連三眼寡婦也停下手裡的活,直起腰來瞅著光棍丸子。雙應撐起眼皮疑惑地問:“你曉得裡面有好貨?”光棍丸子瞪了雙應一眼,扭頭朝地上啐了口吐沫,說,“驢日的才哄你,我日哄你?嫁漢不如歇身子,我吃飽了撐得?”雙應撇著嘴問:“你咋曉得的?”

房世傑皺著眉頭一言不發,聽兩人對話。

光棍丸子講得很認真,生怕他們不相信:“我爺爺年輕時,在秦家做過長工,親眼見過秦霸川的老爺下葬,曉得柏木棺材裡放了許多好貨。他也想著去挖,可有心沒膽,直到閉眼時才把這秘密告訴了我爹。我爹更是一堆黃土稀泥,甚也捏不成,又見我哥老實,辦不成大事,臨走時單告了我,指望我了卻爺爺的心事。你們說說看,這能有假?”房世傑突然舉拳頭狠狠地捶在炕上,說:“狗日的,活著時佔著,死了還霸著,太能哩。挖!”雙應問:“真挖?”三眼寡婦也問:“真挖?”房世傑點點頭說:“真挖,不挖白不挖。”

野兔燉在火上後,三眼寡婦也湊了上來,一起商量甚時動手。四人經過一番商討,最後把日子定在清明過後的頭天晚上。那時,一來地上的凍土也消了,挖起土來比較省力氣,一晚上就幹完了。二來清明剛過,不到鬼節七月十五沒人來上墳,時間長了,回填上的土也就看不出來了。

商量好後,野兔肉也熟了。三眼寡婦拿出光棍丸子帶過來的燒酒,一人滿上一小碗,眉開眼笑的喝起來。房世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