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錯,每個月每對夫妻都能有萬餘元的收入,也算是跑步進入小康了。
相比起來,姑姑姑父那邊,雖說每年年節顧爽也會去送年送節,但那些吃用之物,除了吃用也沒啥用處了,一家子的日子仍舊過的捉襟見肘的。
這些情況顧爽自然知道,曾經也想過拉一把,可姑姑姑父居住的村子離南市和顧家村都遠,單獨為了她一家簽訂養殖協議,顯然不可能。顧爽也曾經讓顧爸爸詢問過姑姑姑父的意思,給他們介紹份工作,可這兩人卻都拒絕了。
試過了,人家不領情,顧爽也就把這事兒給擱下了,卻不知道今天好歹也算是自己請喜酒的日子,姑姑跑來哭眼抹淚的這是幹啥?
看到這個情形,顧爽真有些後悔一腳踏了進來。可進都進來了,她也不能扭頭就走,那樣說不得就要把姑姑姑父得罪了。
笑了笑,顧爽開口道:“媽,我大孃孃安排人收拾桌子呢,讓您去看看,那些剩下的東西。”
顧爽的姑姑顧紅珍本來在顧家年齡最小,當年雖說家裡條件不怎麼好,但顧爽的爺爺奶奶對這個唯一的老生閨女疼愛的不行,嬌養到二十多,千挑萬選找了二十里外林家堡子的俊秀後生林貴法做女婿。林貴法長得清秀,當年還是極少數的高中畢業生,可是人憨厚朴實,也沒能像其他人那樣混個國家飯碗,只能在家裡種地。偏偏他的身體比較弱,重活累活都幹不了,當年父母在的時候還好,老人們給操心著耕種收割,家裡的情形還不錯。可等到兩個老人先後去世了,顧爽姑姑家的日子就越來越難了。加上兩個小子上學吃喝,都是一大筆費用,這兩個人天天掙死掙活地在地裡幹,也只能勉強換個溫飽,家裡嚐嚐連幾十塊錢都拿不出來。
今天顧紅珍之所以難受,是因為隨禮的時候,村子裡的人很多都是隨了貳佰、三百,甚至有幾家簽了養殖合同的還隨了伍佰元。
伍佰元的新婚賀禮在城裡不算什麼,可在顧家村這個偏僻的山村裡來說,已經算是天大的人情了。顧大伯養了綠頭鴨,顧二伯雖然沒簽養殖合同,但從顧大伯家劈了五百隻綠頭鴨養著,如今手頭也寬裕了。顧大伯和大哥顧勇父子倆拿了一千元的禮金。顧二伯不顧二孃孃的反對,也替兩個沒回來的兒子一起隨了,同樣是一千元。顧紅珍離得遠到的也比較晚,等她和丈夫去登記禮金的時候,掏出來的卻是一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
當時正好顧爽的二孃孃站在旁邊,當年二孃孃的性格刻薄,還沒出嫁的顧紅珍和她很不對盤,兩個人之間算是有宿仇的。一看顧紅珍和丈夫只拿了一百塊的賀禮,立刻就尖刻地說了好幾句刺話,當時顧爽姑父就想走,被顧紅珍死活拉住。
好不容易堅持到婚宴擺完了,顧紅珍拉著顧媽媽顧爸爸就哭訴上了。
可顧媽媽對這件事卻不能說什麼,說不嫌少?還是說挺多?怎麼著都容易讓人誤解。正尷尬著,聽到顧爽叫她,立刻站起身來,對顧紅珍說了一聲,走出屋去了。
看著顧紅珍臉色訕訕的,眼中的淚水雖然沒落下來,卻一直半含著,顧爽也著實有些看不下去。
頓了頓,顧爽走過去,在顧紅珍對面坐了,抽了張紙巾遞過去:“姑姑,有什麼事咱們一起解決,別哭了……”
顧紅珍並不是那種不開眼的人,可今天這事兒實在是覺得委屈,這才和顧媽媽來說。此時聽到顧爽並沒有怨言,反而過來安慰,不由有些訕訕的,趕忙解釋道:“小爽,姑不是存心的……”
“姑姑,看您說的,我爸媽是你的哥哥嫂子,你有事不和他們說和誰說啊……”顧爽沒讓她說完,就笑著將她解釋打斷,道,“姑姑,有些人說話你不用理會的。”
聽顧爽這麼說,顧紅珍才算解了尷尬,擠出一絲笑意來,一邊兒擦著眼角一邊兒連連點著頭。
看顧紅珍的情緒穩定下來,顧爽這才笑著問道:“愛軍表弟快結婚了吧?”
顧紅珍結婚就生了一個男孩兒,叫林愛軍。過後又羨慕女孩兒,偷偷摸摸地生了二胎,沒想到還是個男孩。還好,那時候計劃生育不太嚴,起名愛民的小兒子到了三歲多才上了戶口,還象徵性地罰了兩千塊錢。
顧爽問的愛軍是大兒子,比顧彬還小三歲,虛歲才二十四,週歲才二十二多點兒,不過,農村裡結婚早,虛歲二十四還沒結婚的已經算是晚婚了。
一提大兒子的婚事,顧紅珍臉上的笑意又多了些,連連點頭道:“是啊,女方比愛軍大一歲,著急結婚呢,催了好幾回了,過些日子就去會親家,到時候就能定日子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