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社,只要找一家交幾元錢,然後讓打字者按照我的口述打出來就行了。不行,因為這樣一來,打字者必然就知道了匿名信的內容,如果碰巧打字者是麥迪的熟人,豈不是洩露了天機?
看來,只有我自己親自來寫。
不能用右手寫。
用左手寫?也不行,因為據說用左手寫字和右手寫字筆體雖然不一樣,但是筆劃基本是一樣的。
用腳寫?這並不是神話,顏妤以前曾經看過一個電視報導,某地農村一個雙臂殘疾的女人用雙腳可以洗衣服,做飯甚至繡花。當時顏妤只是感到好奇,現在想,學學這個殘疾女人用腳寫字也許能行。
顏妤急忙又回到家裡。
她找出一張紙,鋪在地板上。又找了一支圓珠筆,脫了襪子,用右腳大姆指和二指之間夾住筆,試驗寫下一行字。
字型雖然潦草,但看得清楚意思。不足之處是字型太大了些。
又試了幾遍。
這回行了,看著那封用腳寫的信,顏妤心想:別說麥迪,就是公安局的技術人員也鑑別不出字是誰寫的。
當然,這樣的匿名信不能只寫一封,要寫兩封,間隔著送到麥迪的手裡,讓他不斷地接受打擊,只有這樣才能促使他的精神徹底崩潰。
接下來她又想:用什麼信封呢?
不能用我們單位的制式信封,麥迪會認出來的。到大街上買一隻郵電局指定印刷的那種普通訊封就行了。
細節設計遠遠沒有結束。
接下來一個難題是:以什麼方式給麥迪送匿名信。
透過郵局去寄?
不行,信到了永泰貿易公司是先由秘書處理的,有時候公司的秘書也許會把匿名信當做公函拆看。
最好是找個人幫助送一下,誰合適?
顏妤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達衛平。
那個有些抑鬱的男人對我很好,和我有那種特殊的關係,看樣子他為人也很老實,讓他送匿名信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只是我要將匿名信封好,不讓他知道匿名信的內容,讓他只是起一個郵遞員的作用。不讓他知道麥迪的事不是對達衛平不信任,而是預防萬一,因我在那個事件中畢竟還牽扯著我。
還有,匿名信要在我不在本市的時候送到,這一點很重要,因為我不在的時候收到匿名信,麥迪就會解除對我的懷疑。
我要爭取在最近時期出一次差,到哪都行,只要能離開本市幾天。
行了行了,對麥迪的報復計劃就這樣設計完了。顏妤認為天衣無縫。
顏妤高興了,她甚至想:恐怕世界上最優秀的間諜也是女人吧。
第二天早晨起來,顏妤感覺自己的病好多了,渾身輕鬆。於是,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照樣去“月亮城”舞廳“晨練”。
來到舞廳裡仍然在後排座椅那裡找到達衛平。
仍然是隻和達衛平跳舞。
'87book'“這幾天你沒來?”達衛平問。
'書'“我病了。”
'87book'“好了嗎?”
“好了。”
“好了就好。”
“這幾天我沒來你和誰跳舞?”顏妤問。
“誰也沒跳。”
“就那麼坐著?”
達衛平點點頭。
顏妤心裡一陣感動。難得有對自己如此忠誠的男人。她的手握了握,身子向達衛平靠近了一些。現在,她比任何時候都需要男人的這種忠誠。
兩個人不再說話了,只是跳舞。
散場前,顏妤對達衛平說, “一會兒到你那兒去好嗎?”
“你是說我的鐘錶店?”
“對。”
“你不上班了?”
“晚去一會兒沒什麼?”
“他又走了,就這麼幾天?”
“不,他在家。”
“在家你為什麼來找我,你不是說,他在家的時候我們儘量……”
“有特殊情況。”
“有什麼特殊情況?”
“現在……不好說。”
“知道了……你想要那事?”
“不,現在不想,但也許以後會更多。”
“你心裡有事?”
“對。”
“什麼事?”
“到你那兒再說。”
達衛平沒再說啥,這是他的長處,他從來都是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不問;該說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