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握著電話無法再沒臉沒皮的掙扎下去,據夏北北說昨天夜裡下了一場雨,不過早上就雨過天晴了。難怪她從秦遠修那裡回來時雖然頭頂著日頭,還是感覺到了一點兒涼意。如此,沈莫言站了那麼一天一夜,會感冒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夏北北和劉小在一邊急得不行,一邊一個紛紛湊上來,狠不得鑽進聽筒裡。本來好好的一頓晚飯,宋大少自家的飯店又肯舍血本。結果被沈子浩一個控訴的電話攪和了。
劉小在一邊小聲提醒:“先掛了,跟我們說說怎麼回事。”
聲間混合太明顯了,沈子浩那個小人精也是異常敏感,小大人似的問她:“你跟別人在一起麼?我怎麼聽到一群女人几几喳喳。”
容顏否定:“沒有,你聽錯了。”又怕沈莫言這麼一倒下,沈子浩就真的沒人管了,不放心:“子浩,要不然我過去接你吧,你小叔病了,是不是就沒人管你了?”
沈子浩對沈莫言情真意堅:“你別過來,我哪兒都不去,我要照顧我小叔。除非你過來把我們一起接走。”
容顏說:“啊,那你還是照顧你小叔吧。”
電話一結束通話,夏北北就問:“是不是沈學長病了?”
劉小一雙大眼睛探照燈似的盯緊她。
容顏下意識皺眉:“聽子浩說感冒了,看來是昨晚淋雨了。”
夏北北好奇:“怎麼會感冒呢?跟你有關係吧?”
容顏眉頭皺得更恨,惆悵著說:“是有那麼點兒關係。”左顧右盼,發現兩人均瞪大了眼,刨根問底的勢頭太過明顯。索性自行交待:“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在酒店樓下等我,今天晚上我來這裡之前沈莫言給我打電話,我就下去了,然後才聽他說原來從昨天他就已經在那裡等了。”
劉小剎時做出心碎欲裂的樣子,真像容顏將她的帥哥學長怎麼了,作無聲指控狀。
容顏只得立刻撇清:“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我要知道怎麼能讓他那麼等我呢。”
劉小憤憤:“難得帥哥學長對你用心良苦,你卻不知道。簡直沒有天理,太可恨了。”
容顏瞬間無語。
夏北北還保持清明理智,由其當了公務員之後看事情更刁鑽刻薄了。先撇開沈莫言受了怎樣的苦不說,拉過她:“哎,你把話說明白了。沈學長把你叫下來之後都說了什麼?”
容顏剛要瞎扯兩句糊弄。
夏北北當即補了一句:“聽說公安局有臺測謊儀,根據人的心跳和說話語速能判斷個十有八九,宋瑞跟那邊的人很熟悉。”
容顏笑笑:“不用那個,我從來不提倡刑訊逼供。”然後頭腦中提練了當晚樓下對話的中心思想,給兩人複述一遍。
夏北北聽罷很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小顏,做為朋友,我想真心勸你一句。天下男人幾多有,可是,能找個真心愛你的不容易。”
劉小一邊附合:“是啊,如果你跟秦少還有可能,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是,眼見秦少似乎一時半會和魔女散不了,你也得為自己打算了。”
容顏抄起筷子:“吃飯吧。”
夏北北站起身:“吃什麼吃,既然沈學長病了,我們去看看他。”
劉小往嘴裡塞了一塊排骨,含糊著響應:“是啊,得去看看。北北,你老公的飯店提供水果禮品之類的吧?”
夏北北白她:“這是飯店,又不是雜貨店。”說著已經掏出電話:“不過,我可以讓他買了送過來。”
劉小立刻擺出一副狗腿相:“哇,北北,你可真是教老公有方。”
於是容顏含著半口米飯被硬性拉出來了。
劉小說得不錯,宋瑞果然被夏北北訓練得很有速度。等她們三個慢悠悠的出來時,宋瑞的車子就已經開到飯店門口了。大步迎過來,跟老婆彙報:“三份,都放車上了,我送你們過去。”
夏北北必要得意洋洋的讚一句:“老公,你真是太好了。”
劉小也在一旁歡呼宋瑞萬歲。
只有容顏耷拉著眼皮沒說話,憑心而論,她真的不想去。一切都太突然了啊,今晚那些話是說給沈莫言聽的不假,可是何償不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呢。不論他們緣深情淺還是其他,可是沈莫言於她就像一個古老的幻聽,再美好也僅限於傳來傳去,再多就沒有。聽的時候沒想過有朝一日能成真,一但真的可能成真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坦然接受的。
宋瑞看出容顏意態奄奄,側過頭笑著問她:“你這是怎麼了?”
容顏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