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達走上前來,一把將她身前的被子掀開。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大踏步出了屋子。門口就停著轎子,他把安寧放進轎子裡,放下轎簾,自己退了出來,“走!”素琴跟在轎子旁邊,寸步不離。
梁淑燕一臉蒼白的站在門口,她也是一夜未眠,目送著他們離去,她心裡焦急萬分,卻又什麼也不敢問。思來想去,終於一狠心,讓人帶她去雲海臺尋秦遠了。
雲海臺裡一片狼籍,酒氣熏天。梁淑燕小心翼翼的走進內室,瞧見秦遠仍在床上睡著,她不敢走進,只在門口輕聲喚道,“二殿下!二殿下!”可秦遠一點反應也沒有,梁淑燕提高了嗓門,叫道,“二殿下!二殿下!”
秦遠嘟囔道,“滾!”
梁淑燕顧不得許多了,大聲道,“二殿下!安寧姑娘被太子殿下帶走了!”
秦遠聽了這話,才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你是誰?你方才在說什麼?”
梁淑燕道,“我是梁淑燕!安寧姑娘剛剛被太子殿下帶走了!”
秦遠一翻身起來了,衝到門口道,“你再說一遍!”
梁淑燕道,“安寧姑娘剛剛被太子殿下帶走了!”
秦遠也是一臉憔悴,“被帶到哪裡去了!”
梁淑燕道,“我也不知道!”
秦遠馬上衝了出去,梁淑燕跟著他的後面,一路衝到太子居住的芙蓉池,裡面卻空無一人。
“太子呢?太子在哪裡?”秦遠怒吼著。
有個小太監跑了過來,畏首畏尾的道,“太子。太子走了!”
“去哪裡了!”秦遠衝上前一把揪住那小太監的衣領,小太監道,“太子回宮了,臨行前吩咐,請二殿下回宮尋他!”
秦遠把小太監一把推開,怒吼道,“回宮,即刻擺駕回宮!”
梁淑燕臉色大變,身子一晃,扶著牆才站住身形。
秦遠跑到正殿外面,卻見所有的儀仗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是太子一早下令準備的,他沉著臉道,“所有人立刻回宮!”
梁淑燕面若死灰的走了出來,上了自己的鸞駕,車馬轔轔,載著她破碎的心,又回去那宮牆深深的地方。
秦遠回到晉宮,立即便去了太子*殿,太子卻還沒有回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秦遠怒不可遏,把太子前殿裡的擺設摔了大半,連桌椅都砸壞了好幾張。
沒人敢上前阻攔,有太監去晉後處通稟,晉後頭也不抬道,“再送幾套瓷器進去給他摔!”繼續埋頭處理著政務。
天剛黑下來的時候,太子終於回宮了,他先去母后那兒回稟了一番,方才回到自己的宮殿,瞧見這一片狼籍,似乎並不意外,搖頭笑笑,走了進來。
秦遠發了半天脾氣,坐在唯一一張完好的椅子上發呆,見大哥進來,上前一把扯住秦慕達的衣襟道,“你把她帶哪兒去了?”
秦慕達推開他,反問道,“你還尋她做什麼?”
秦遠道,“她是我的!”
秦慕達道,“誰跟你搶麼?”
秦遠道,“那她在哪兒?”
秦慕達道,“被你打死了!”
秦遠急道,“大哥!”
秦慕達笑了起來,“你還知道叫聲大哥?”
秦遠道,“她到底在哪兒?”
秦慕達道,“告訴你,你再去把她打一頓?那還不如我替你積點德,就當你已經打死了吧!”
秦遠道,“大哥!你快告訴我,她在哪裡?”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她,傷得重麼?”
秦慕達道,“你還知道關心人家?”
秦遠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昨晚是脾氣大了點!”
秦慕達道,“你脾氣大了點?你都快把人家給拆了,半條命都給你打沒了。”
秦遠有些擔心起來,道,“真有這麼重麼?你快告訴我,我去瞧她!”
秦慕達道,“你先說說你們為什麼吵架,你還下那麼狠的手,把那樣一個美人打成那副模樣?”
秦遠忿忿道,“還不都是她那該死的大哥小弟!”
秦慕達道,“二弟,你聽大哥一句勸,你那美人好不容易千山萬水的過來尋你,容易麼?這一路上,還不知吃多少苦頭?你不高興她路上有人作伴,大哥可以理解,但誰叫你自己當時不在身旁呢?再說了,你有確鑿的證據說她和他們有什麼不清不楚的事情麼?若是沒有,只是道聽途說,那怎麼就能不問青紅皂白便毒打她呢?”
幾句話說得秦遠低下了頭,心下著實有些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