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們這樣的了。他默默的承擔起所有的壓力,很小心的保護著自己的妻子,不讓任何閒言碎語傷害到安寧。只要每天都能瞧見她真心的歡顏,他就覺得無論怎麼付出都是值得的。
秋風乍起,這日,羅玉娥提起筆,躊躇再三,方才落筆,寫了兩封信,交由家人寄了出去。
沒兩日,晚飯後,朱景先專程約她到書房一敘。
朱景先道,“羅姑娘,你照顧小蓮子已經有兩年多了。這兩年來,小蓮子的身體好了許多,這全是你的功勞。你卻因此離鄉背井,孤身飄零在外,這份恩情,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才好。”
羅玉娥道,“朱公子。你快別這麼說了。你帶著我,遊歷了大江南北,在朱府這一年多,府中上下對我極好,備加呵護,尤其是朱爺爺,對我就象親孫女兒一般,我可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孤單一人的。”
朱景先道,“羅姑娘,雖然我們都很捨不得你,可實在不能再讓小蓮子拖累你了。過些天,我和小蓮子送你回家。”
羅玉娥道,“朱公子,這件事我正好也想跟你說。”她誠懇的望著朱景先道,“我已經寫信給我爹了,我打算再留一年。”
朱景先搖頭道,“不行,羅姑娘,我很感念你的好意,可我們真的不能再耽誤你的青春了。你把小蓮子該吃的藥方,和她身體的診治情況留下一份記錄給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告訴我就行,我會時常找大夫瞧她的,實在不行,我每半年帶她去一次晉國找你。”
羅玉娥道,“朱公子,小蓮子這一年來身子大有起色。接下來的一年非常重要,扎針仍是斷不了的,你上哪兒再去找個女大夫呢?就讓我留下來吧!”
朱景先道,“扎針我可以學的,大舅母不是大舅在幫著扎針麼?我也可以做到的。”
羅玉娥道,“小蓮子的情況和宇文夫人的不一樣,宇文夫人是個多年傷痛留下來的慢症,她年歲又大了,治得快些慢些並沒什麼要緊。可小蓮子還這麼年輕,不能讓她老在藥罐子裡泡著,她……”她躊躇了一下,方道,“她必須快些好起來!”
朱景先道,“可這樣實在是太耽誤你了,我們真的不能這麼做!”
羅玉娥道,“朱公子,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若治不好小蓮子,始終是我的一個心結,我就是回去了,也無法安心。你就讓我再留一年吧!”
朱景先起身在屋內踱了幾步,毅然道。“羅姑娘,實在不行,我讓小蓮子跟你一起回晉國!四叔也在,小蓮子跟他們一家子也熟。”
羅玉娥道,“那你怎麼辦?”
朱景先道,“我無非是兩邊多跑跑。”
羅玉娥道,“這可不行!你在朱家的事務本身就很繁重,若是小蓮子去了晉國,更添你一層擔憂,何況長途勞頓,你總這麼跑來跑去也不是辦法,還是我留下吧。”
朱景先道,“我沒關係,羅姑娘,把她交給你,我放心。”
羅玉娥道,“不行!朱公子,你比誰都清楚,小蓮子在這世上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她只要一日見不到你,就又驚又怕的,若是讓你們長期分離,她就是沒病也得愁病了。”
朱景先咬咬牙道,“我跟她好好說說,她這一年懂事多了,不會鬧的。”
羅玉娥道,“她就是嘴上不說,可心裡仍是對你牽腸掛肚的,反而更不好了。還是我留下來吧。不過一年時光,很快就會過去的。”
朱景先道,“可把你留下來,羅姑娘,我們真的於心不安哪。”他頓了頓才道,“這也太難為表哥了。”
羅玉娥臉紅了,低頭道,“他若是不同意,那也沒法子。”她抬頭堅定的望著朱景先道,“我心意已決,就是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朱公子,你再給我一年時間,就一年,若是不行,我也沒臉呆下去了,回去換我三哥來。”
朱景先道,“羅姑娘,你這話太重了,小蓮子若是好不了,那是她的命,怪不得旁人的。”
“不!”羅玉娥起身道,“小蓮子若好不了。我會內疚一輩子的。朱公子,你不必多說了,我是決計不走了!”她轉身出了書房。
朱景先望著她的背影,愣了半晌,隨即就去尋他爹和爺爺了。
朱兆年聽聞後,渭然嘆道,“真是好姑娘!可咱們真是不好意思再耽誤人家的青春了。”
朱靖羽道,“玉娥這也真是老大不小了,眼看都快二十了,這可怎麼辦?宇文家那小子等得也夠鬧心的。”
朱兆年道,“若是離得近些倒還好。跑跑也就是了,偏偏這麼山高水遠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