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先勉強笑道,“你快回去睡吧,別再過來了。”
安寧應了自去睡了。
朱景先的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她會懂麼?也許這一世都不會再懂了!即使她懂了,那時她還會願意抱自己麼?或是再去抱那個人?趙頂天臨走時說的話又浮上他的心頭,若是安寧真有一天想起了過去,她要離開怎麼辦?自己可以留住她麼?
也許頂天才是最愛她的,愛到寧願揹負起她的仇恨,也要保護她的平安。但那樣做,她就會幸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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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娥回了房,便開始整理白天看病的記錄,一時想起宇文夫人的病,又給她開了張調理脾胃的選單。不知不覺,已至二更,睏倦得有些不行了,她才合上冊子,準備洗漱了休息。她自言自語了幾句,發現嗓子確實啞得不行,便從藥箱中取出根銀針,對著自己手指用力扎去。
剛冒出了些血,忽聽外面打雷般的一聲大喝,“哎!”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了,把羅玉娥嚇得一哆嗦,針紮在手指上猶自不住顫動。
“你這女人有病啊?”宇文天牧衝到她的面前道,“沒事幹嘛拿根針扎自己,你要當大夫狀元也不用頭懸樑、錐刺股啊?看!扎出血來了吧,真是有毛病!”
羅玉娥平白被他罵了一頓,白天的怒火騰騰騰地又竄上來了,她站起身來道,“你才有毛病呢?什麼都不懂!一點兒也不講道理。”她拔下指頭上的針,恨不得往宇文天牧身上扎去。
宇文天牧道,“那你說你幹嘛拿根針扎自己,好玩麼?”
羅玉娥舉起手到他面前道,“我扎的這是少商穴!拿針刺血是為了治咽喉腫痛的!”她嗓門大了些,一時咳嗽起來。
宇文天牧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頓了頓,卻強詞奪理道,“你要說就好好說嘛,這麼大聲幹嘛!”
羅玉娥氣得直跳,“誰大聲了?咳咳,是你一衝進來,咳咳……”她說不下去了。
“算了算了!”宇文天牧道,“你別說話了,喏,這個給你,你趕緊吃了,聽著你那嗓子就刺耳!”他側過身子,遞了一個小杯子到羅玉娥面前。
羅玉娥半天才喘過氣來,低頭一瞧,“蛇膽?”
宇文天牧眼睛裡微微有些笑意道,“你這女人倒有些見識,新鮮剛蒸熟的蛇膽,你快吃了吧!”
羅玉娥問道,“是什麼蛇的?”
宇文天牧故意嚇她道,“毒蛇的!”
羅玉娥卻眼睛一亮道,“什麼毒蛇?”
宇文天牧心想這女人膽子怎麼這麼大,有些不悅地道,“七寸子!”
羅玉娥卻笑了起來,“蛇呢?快帶我去瞧瞧!”
宇文天牧道,“你這女人怎麼回事?毒蛇有什麼好瞧的?”
羅玉娥道,“那可是好東西,快帶我去!”
宇文天牧兩手一攤道,“沒了。”
“沒了?”羅玉娥詫異地看著宇文天牧。
宇文天牧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道,“我抓回來扔廚房殺了,蛇膽在這兒,蛇肉給我娘煮湯了。”
“你!”羅玉娥指著他,氣又不打一處來,“你知道這蛇身上有多少可以入藥的麼?那蛇毒和蛇皮若是應用得當,炫﹕'書'﹕網可是極好的藥材。你光是取個蛇膽和蛇肉,簡直是暴殄天物!”
“喂!”宇文天牧皺眉道,“你這女人煩不煩哪!我哪知道這麼多?”
炫?羅玉娥拿著那杯子,氣得想摔,可捨不得蛇膽,想想又放下。
書?宇文天牧道,“你快把這吃了!”
網?羅玉娥道,“我……我放一放!”
宇文天牧道,“你又想拿去入藥是不是?休想!你快吃,你吃完我就走了,懶得聽你?嗦!”
羅玉娥道,“我高興放!”
宇文天牧不跟她?嗦了,直接拿起杯子,遞到她的嘴邊道,“少?嗦!快吃!”
“你!”羅玉娥一張嘴,便被宇文天牧給蛇膽倒了進去。
“快咽呀!” 宇文天牧催道。
羅玉娥含著那蛇膽,不能吐,又怕苦不敢咬,剛想張口要杯茶水,那蛇膽卻一下落入喉中,卡著了,上下不得,把她噎得臉都紅了。
宇文天牧這才明白過來,趕緊從桌上拿了杯水來,羅玉娥接了趕緊喝水嚥下,半晌緩過氣來才道,“你真行啊!若是我就這麼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宇文天牧笑道,“你不沒死嘛!你就算做鬼,也記得要給我娘繼續看病啊!不過今日要不是我,你再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