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審問!”
侍衛得令,上前扣住殿上的宮人,我拂袖踏出門外,待全部持拿完後離開。見此,採蕁大叫起來:“你都把宮人帶走了,我這聽竹閣豈不是空了!”
我回過頭,冷呵:“你已是帶罪之身,不需要伺候!”
她驚愣愣地站在那,因我是奉命查辦,她只好眼睜睜看著我將聽竹閣的宮人全部帶走。我先將聽竹閣的宮人安排站在院子,來回踱了兩巡,我停住腳步,問低頭沉默的宮人:“本宮想知道,是誰抓著青兒說她竊玉的?”
宮人之間相互對了幾眼,將目光落在後排的一個宮女上。我靜靜盯著她,她略抬了抬眼對上我立馬又驚縮了回去,很快她就十分自覺地移出一步說:“是奴婢。”
我毫無表情,命:“把你見到青兒之後的事都說一遍。”
宮女頓了頓,回答說:“奴婢泡茶給採充容之後從殿中出來,見到竹林間有人躲得鬼鬼祟祟,便立即稟報了採充容。聽竹閣上眾宮女太監一同圍賭,將此人抓獲後才發現是德慶宮上的青兒。而前一刻採充容就派人在殿中尋皇后娘娘賜的玉佩,所以便懷疑到青兒頭上。不想……這只是個誤會。”
我一聲冷笑,目中乍寒:“誤會?青兒出現在聽竹閣並不算異常,她或是因公事,或是因私事,況且青兒並不承認玉佩是因她所丟。”我眯上眼眸,盯著她一步步靠近,嘴角諷笑,“這種季候,是有晨露的,竹葉碰上露水沾上泥巴,是很黏人的,而青兒的鞋上未曾有聽竹閣竹林的黑泥和竹葉,你說青兒躲在竹林間鬼鬼祟祟,為何在德慶宮的時候,不論是青兒還是你們都沒有在殿上留下一點泥巴。你不要告訴本宮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你們每個人都換了鞋子!”
宮女眼皮一顫,弱弱開口,連自己都把握不準了:“興許是來的時候在路上踩乾淨了。”
我綻然一笑,卻目中嚴怒:“興許?你當本宮是傻子麼!聽竹閣與德慶宮路隔不遠,黑泥粘性也不弱,你以為這麼點時間就能輕易踩落得乾乾淨淨麼!”我大袖一揮,轉身怒喝:“來人,拉出去杖責四十!”
宮女大驚失叫,抱住我的腿求饒,我一腳踢開她,旁邊的太監立即將她拖了出去。杖責四十可不是小數目,四十杖就可讓身體壯的宮人背臀血肉模糊,血肉飛濺,可想而知,這杖責力度和數量不容小視,這便是一種殘忍的宮刑。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杖打聲和宮女痛苦的嚎叫,這邊的宮女連連打了個哆嗦,惶恐壓下腦袋,都緊緊揪著自己的袖子。約過了一刻,杖聲仍十分有次序的無情著,外面的叫聲漸漸淒涼無力,在這片肅靜中聲聲蔓延,襯了幾分淒涼的哀怨。我緩步行在宮人之間,掃過她們一張張緊張冒汗的臉,最後停步在一個衣著稍比其他人精緻些的宮女前面。我眉間高挑,手掌微微握緊,咬著牙明知故問:“那天就是你口口聲聲在德慶宮喊是青兒偷拿了玉佩?”
她微微一愣,面上略有不安,硬硬點了頭。我應了一聲,令她來殿中說話。她就是採蕁的貼身宮女鳴兒,當日也就是她在我德慶宮大喊大叫,不守禮尊。我冷冷望著殿下的她,開口:“是你最先發現青兒死了是嗎?她是用腰帶上吊的?”
鳴兒點頭,極為肯定道:“不錯,當時奴婢看到青兒死了,衣衫拖拉不整,恰恰是少了腰帶,所以奴婢就斷定她是用自己的腰帶自殺。”
我僵僵一笑:“本宮仔細研究過,囚服的腰帶根本沒那麼長,囚服的腰帶和衣服一樣粗造,可那根卻是精細許多。”
鳴兒的眉間在不禁意間皺了皺,猶豫少頃後說:“這,奴婢就不知了。或許是青兒本已打著自殺的念頭,所以偷偷換了腰帶。”
我站起身,緩緩下步,目光始終沒有從她微變的臉上移開。我來到她面前,不緊不慢道:“你是斷定青兒必是自殺是嗎?本宮在青兒脖頸上發現,除了繩子的裂痕還有幾個手指印。醫學博士已經鑑定此不是青兒手印而是令有他人,每個人每指持力的方向和輕重都是不一樣的。按規矩每個人都逃脫不了嫌疑,這也是你們證明清白的時候,就由你先隨本宮去靈堂。”
第161章 玉中痕(六)
這些宮女雖按主子的命令麻木行事,但見到死人還是後怕的,尤其是見到被自己害死的人。我看著她漫上驚恐,眼神閃躲,哆哆嗦嗦,遲遲不應,我放大徹骨的寒笑,伸手拉住她顫抖的手臂,跨門而走,她頓時驚叫起來,抽開手,翻倒在地上,驚慌看我。
我傾身壓進,影子落在她的臉上。我諷虐一笑,挑了眉頭問:“怎麼?不敢去?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