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仗越打越窩囊,還不如他們沒來的時候,那時,林副帥指揮我們,那麼少的人,還堅持下來,可現在,都多長時間了,一次真正的大勝仗都沒打過。”
“可不是,該換主帥才對。”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是該換主帥。”
“我同意!”
“我同意!”
立刻,帳外想起一片響應聲。
這時,有人斥責道:“你們要造反不成?難道不怕軍法處置?”
旁邊立刻有人對此嗤之以鼻:“說不定,明天就會死在戰場,還怕什麼狗屁的軍法。”
“換主帥,讓安王做我們的主帥。”
“換安王!”
“安王!安王!......”
外面士兵鼓譟的聲音傳到帥帳內,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酃世仁氣急敗懷地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鼓動士兵兵變。”
酃祈霖還站在那兒,與酃世仁對視著,嘴邊一抹嘲笑。
“三皇兄,你這樣說的證據何在?”
他向兩側的其他將官看了看,似乎在尋求他們的意見:“本王一回來就直接來了這裡,我怎麼去鼓動他們?還是你事先就知道此戰必敗,早想好了要嫁禍本王?”
酃世仁一拍桌案:“你胡說八道。”
“那你說我鼓動士兵兵變難道不是無證據的胡說八道嗎?”
酃祈霖說得理直氣壯,儘管酃世仁說得是真的,那些在士兵中煽風點火的人的確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不過從小練就的撒謊不眨眼的本事,又豈是酃世仁等人可以看穿的。
“你!” 酃世仁一時詞窮。
酃祈霖自嘲地笑了一下,說道:“不錯,我是貪生怕死,所以,我才會在戰場上拼命殺敵,因為我不想死。現在,是不是也該您顯露一下您勇敢的一面,親自出馬帶兵打一仗,也好讓士兵對您心服口服,繼續聽從你和武將軍的指揮。”
他的話戳到了酃世仁的短處,他哪裡敢這麼做?
宣陽帝喜文不喜武,他的這些兒子為了討好他,都在文上下功夫,對於武功的練習,沒有誰會認真,只是當成一種消遣,用來欺負人還可,上戰場打仗?
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林朝輝開了口:“我看今天懲罰安王的事就先放一放,如果一定要懲罰,那也等退敵以後再說。現在大敵當前,如果真的因為此事造成士兵軍心渙散,那就太危險了。”
武啟達一見有了臺階下,也連忙接上了話:“本帥也是這麼認為,現在不是懲罰人的時候。”
酃世仁見狀,知道自己必須讓步,說道:“那就先將這一百軍棍記下,軍法不是兒戲,不能更改。”
酃祈霖似乎並不領情,冷冷地說道:“你願記就記吧,本王有傷,需要時間,在傷好之前,不能再領兵打仗,你們最好親自出馬,也好證明,你們比本王能打仗。” 說完,他抬起腳,向外走去。由於受傷後失血過多,剛邁出一隻腳,人就晃了起來。
李月趕緊跟了上去,扶住了他。
士兵們見酃祈霖出來,立刻安靜下來,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在李月的幫助下,上了馬背,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眉蹙了一下,但還是坐直了身體。
望著下面那一雙雙盯著自己的眼睛,他的臉上現出愧疚。他向在場的人鞠了一躬,說了聲:“對不起!” 然後兩腿一夾馬肚,順著人們自動為他讓出的道路,離開這裡。
他的這聲對不起,讓在場的好多人紅了眼眶,溼了眼睛。
回到他們住的地方,那裡已經有人在等待他們。知道李月和酃祈霖都受傷不輕,平時很少現身的暗衛們不得不出來幫他們倆清理傷口,上藥,為他們準備飯菜。
對他們來說,酃祈霖和李月都是他們的主子,他們早就酃祈霖和李月之間的關係,雖然對此不甚理解和喜好,卻也不關他們的事兒。
等那些暗衛們退下之後,酃祈霖突然象洩了氣的氣球,躺在床上,哼了起來:“月,你在幹什麼呢,還不上床來陪我,疼死我啦。”
李月端著一盆熱水進來,沒好氣地說道:“你還知道痛?你用內力震裂傷口時,可是連眼睛都不眨的。”
“我也痛啊!可總比被打一百軍棍強。” 酃祈霖哼哼嘰嘰地說道。
李月恨恨地說道:“今晚我就去把那兩個傢伙幹掉。”
酃祈霖說道:“你不許亂來。”
李月也只不過是說說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