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情走了幾步,發現小三帶著人已經進了大廳,而她的蓮傾哥哥早就不在大廳外面了,估計正在大廳裡等著問人話呢,而那幾個小廝則退了出來,戒備地守在外面,於是她眼珠一轉,施展輕功,從旁側上了屋頂,然後小心翼翼地趴在屋頂的琉璃瓦上,屏住呼吸,低下頭把耳朵支得老長的伏在屋頂的瓦片上,準備偷聽。
正聽到底下廳裡蓮傾的聲音溫和地問了一句——“這白玉蟾蜍你們哪裡來的?”,頭頂就響起了傅弦凌的聲音,“柔和”而又疑惑地問道:“若情,你在幹什麼?”
天若情一呆,迅速抬起頭來,就看到傅弦凌一身黑衣,紅色的腰帶,正手提長劍長身玉立地站在她上方的屋脊之上,用一雙現目前已經算得上是十分溫柔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
偷聽被抓包……天若情小臉尷尬地羞紅,沒注意到底下大廳裡的說話聲一下就停了,而是慢慢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向傅弦凌走了過去,豎起一根手指頭對他“噓”了一聲,然後小小聲地說道:“弦凌哥哥,你不要說話,我正在偷聽蓮傾哥哥跟人說話呢!”
“哦?”傅弦凌桃花眼輕輕眨動,待她走過去後,悄悄抬起手來,並起兩指,慢慢伸向她腦後,卻又迅速停了下來,探手入懷,掏出一個小瓶子,豐潤的紅唇微勾,輕聲地說道:“若情,外公煉製了一種藥,二哥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你可以幫我看看嗎?”
咦?
天若情先是疑惑自己聽錯,隨即大眼睛裡閃閃發光,紅菱唇也高興地向上彎起,然後忙不迭地點頭答應,“好!”
原來,她也可以幫助弦凌哥哥啊!
未及細想就興奮地伸手把那小瓶子接了過來,天若情站在傅弦凌面前的屋頂上,小心地撥開瓶塞,然後將瓶子舉起,閉上一隻眼睛,用另一隻睜得大大的眼睛湊過去看瓶裡藥粉的顏色,以便先一步判斷具體是哪幾種藥末,恰此時,傅弦凌的手不經意地一動,恰好碰到了她高高舉起彎曲的手臂上,天若情沒注意,手中藥瓶一個不穩,那藥粉就連瓶子一起向前灑出,然後她鼻子裡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腦子裡就是一暈,向後摔倒。
“弦凌哥哥!”天若情眼睛努力的睜大,支撐著不讓自己睡過去,然後聲音模糊地說道:“是……迷……藥!”
然後她就再也忍不住濃濃的睡意,大眼睛一閉,朝後面倒了下去,傅弦凌上前一步,輕輕勾住她暈倒的小身軀,溫柔地單臂抱在懷裡,唇角微勾,“我知道是迷藥!”
話畢,抱著天若情飛身下了屋頂,然後大步向廳裡走去。
一走進大廳,傅弦凌就向蓮傾問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不知道若情要偷聽什麼,但他猜想,一定是大哥不想讓她聽見某些事情,這才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而大哥不想讓若情知道的,莫非是……傅弦凌把目光冷冷地看向坐在大廳左側的袁氏夫婦,然後在大廳右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把“睡著”的天若情動作輕柔地抱在懷裡,讓她姿勢舒服地好好“睡”。
蓮傾關切的目光從天若情身上移開,轉向正看著傅弦凌發呆的袁氏夫婦。
袁氏夫婦也在傅弦凌冰冷的目光中,一下子回過神來。
袁三沅張口要說什麼,袁夫人拉了他一下,然後迅速地開口道:“蓮相要知道這白玉蟾蜍從何處來,就請耐心聽小婦人一一說來。”
蓮傾沉默著輕輕點了點頭。
袁夫人這才聲音清楚,吐字清晰地說道:“聽小婦人的公爹說,那是十三年前的六月十五,晚上,因為那晚的月亮很大,我公爹他睡不著,就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藤架底下納涼,突然一支箭向他射了過來……我公爹拔出那支綁著信紙的竹箭,只見那信紙上寫著九個大字——欲尋寶,請到傅家一趟。”
“……我公爹好奇地趕到傅家的時候,那裡已經有很多人在翻找著什麼,他悄悄拉住兩個詢問,原來都是收到傳信後前來尋寶的,卻不料來了才看見一地的屍首,原來傅家人已經遇害了……傅家的寶物都成了無主之物,那些人,包括我公爹都起了貪心,於是紛紛搜尋爭搶……就在爭得不可開交時,不知是誰放了一把大火,火勢連綿,於是他們再顧不得其他,只紛紛抱了搶到手的寶物就逃……我公爹擔心被人知道,這才離開了龍城……錢老頭看中的就是此物,但我夫婦二人商量,蓮相是我袁家一門的救命恩人,這才拿出這物,指望能答謝蓮相活命之恩的萬一……”
……
天若情很鬱悶。
因為她竟然一時不慎讓迷藥給藥倒了,然後就一直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