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句簡單的話,就可以讓人怦然心動的。他的那句話,還有他收到禮物時,那燦爛若朝陽的笑,對她來說,比任何情意綿綿的話都來得強。
同時,也讓她下定著某種決心……
當楊沫再次找到周曉彥的時候,依然還是以前曾經來過的那個檯球室。楊沫進去的時候,周曉彥正俯身在球桌邊打著球,甚至連頭都沒抬,彷彿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兒看,完全把她晾在了一邊。
楊沫倒也算有耐心,一直等到周曉彥把那一局打完了,才走上前開口道,“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周曉彥漫不經心地擺弄著球杆,淡淡地瞥著楊沫,沒頭沒尾地說著,“想好了?”
別人是聽不懂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楊沫是懂的,於是點了下頭道,“是的,想好了。”
周曉彥這才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楊沫片刻,然後對著周圍的人道,“你們都先出去。”
檯球室中的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出去,唯有汪藝斂還站在原地,沒動一步。女人天生的直覺,讓她本能的感覺到,楊沫和周曉彥要說的話,對於她來說,該是重要的!
就好像是決定某種將來的發展趨勢似的。
她認識了周曉彥這麼多年,對於他的一些習慣,自然也清楚,當他表面上看起來漫不經心地對著某個人的時候,通常只有兩種可能,要不就是他完全地不在意,要不就是他太在意。
“藝斂,你也出去。”周曉彥的視線朝著汪藝斂看了過來,眸光中有著讓人不能拒絕的威懾力。
“她能和你說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汪藝斂還是沒移動步子。
“那麼她和我說什麼話,又是你能聽的呢?”他唇角一揚,反問道。彷彿是在告訴她,她對他而言,其實什麼都不是。
汪藝斂不甘地跺了一下腳,扭頭走了出去。
檯球室內,終於只剩下了周曉彥和楊沫兩個人。周曉彥把球杆往著球桌上一放,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道,“三天時間還沒有到。”換言之,她根本不必今天來給他答案。
不得不說,她今天來找他,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為,他給了三天的時間,那麼她一定會拖到第三天才來找他。卻沒想到,僅僅只是過了一天,她就站到了他的面前。
“既然我已經想好了,那麼就沒必要再多拖兩天的時間了。”楊沫回道,“項鍊,我希望你能夠還給我,如果你提出的是一些合理的要求,我也會盡量去做到,因為那條項鍊,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可是如果是以離開夙天為條件的話,那麼我辦不到。”
她聲音清晰地說著,語速不急不緩,很是流暢,就好像這些話,已經在她腦海中,反反覆覆地想了很多遍。
“這就是你給我的回答?”周曉彥哼笑一聲道。
“是的。”楊沫道。
“那麼你這回答的另一層意思是否就是,你寧可讓我毀掉項鍊,也不願意離開君夙天?”他逼近著她問道。
楊沫沒有退縮地道,“如果你肯把項鍊還給我,那麼我會很感激你,如果你真要毀了項鍊,那麼我想即使這條項鍊是父親留給我禮物,可是他也一定不願意我為了這個禮物而一輩子都不開心。”
一輩子!一輩子?!
她的聲音就像是最尖銳的刺,狠狠地扎痛著他的耳膜。
“你居然還好意思對我說一輩子!”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她又知不知道,他也可能因為她,而一輩子不開心呢!
當腦海中閃過這句話的時候,周曉彥整個人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呢?!是潛意識中在告訴著自己,如果得不到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亦可能一生都不快活嗎?!
楊沫有些奇怪地看著眼前的人,明明之前他的眼睛還像是蘊含著無盡的怒意,可是一轉眼間,卻又變成了一種怔然。
然後他慢慢地垂下了眼簾,收盡著他的嘲諷,低喃著問道,“那麼怎麼樣的要求,對你來說是合理的?是讓你現在在我面前痛哭流涕,還是把你打得半死?又或者是讓你也嘗一嘗呆在山洞裡的滋味,你覺得這樣才是合理的嗎?”
她一怔,這些話,是她上次在飾品店的時候對他說的,而他現在卻又這樣對著她說。
“楊沫,你就那麼喜歡君夙天嗎?”他的聲音,還在問著。
“是。”她沒有遲疑地回道。
“如果當初在學校裡,先看中你的人是我的話,你會不會依附我呢?”甚至,這個問題,這些日子他想過無數遍,“在這個學校裡,君夙天能給你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