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月喜讚賞地點頭,自家女兒還是十分有悟性的:“上趕著的買賣,對方哪裡會在意?尤其像蕭老爺這般的大商人,更是不會放在心上。”
“你覺得怎麼做最好?”
徐靈芸詞窮了,結結巴巴地道:“不能太主動,要矜持?”
華月喜笑了:“不錯,偶爾一點小曖昧,讓對方心動,再主動過來,這才是中策。”
中策?
徐靈芸好奇了:“那麼怎樣才是上策?”
“自然是你什麼都不做,卻讓對方心動了,那就是上策。”華月喜摸了摸她的髮髻,笑著搖頭:“聽說那天你出門,摔在大少爺懷裡了?”
徐靈芸臉紅,囁嚅道:“我那是不小心……”
“然後又送了大少爺禮物?”華月喜又問。
徐靈芸的聲音更低了,不好意思道:“他送了我那麼多東西,不回禮……實在不應該。”
“傻孩子,”華月喜有些感嘆,她的孩子果真是個有運氣的,不像自己,摸爬滾打一路過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你繼續保持這樣就好。”
徐靈芸嘟著嘴不依了:“孃親,哪有人一直保持這樣不長大的?”
“不用長大,芸兒就算一直跟小孩子一樣,我也是歡喜的。”華月喜捏了捏她皺起的小鼻子,又笑:“以後這蕭家,怕是要更熱鬧了。”
“因為吟香?”徐靈芸歪著頭,反問一句。
“不是因為那丫鬟一個人,而是她打破了蕭家後院一直以來的平衡。”華月喜感嘆,大太太一直小心維護著後院,想讓蕭老爺後顧無憂,又不願意再多些狐媚子把老爺的心勾走,每一天都得謹慎算計,實在過得不容易。
上回她的心腹奶孃自作主張,讓蕭老爺十分不高興,愣是初一十五兩天也沒給大太太面子,直接宿在了月夕院。
大太太是心驚膽戰的,好不容易陪了小心,讓蕭老爺消了氣,沒想到又鬧出吟香這事來。
蕭老爺不算潔身自好,卻不是喜歡被人在背後算計和牽著鼻子走的人,回頭會怎麼做,華月喜都有些期待了。
“你只管呆在院子裡看戲就是,想必會很精彩。”
徐靈芸懵懂地點頭,為何她覺得,吟香爬床的事,反而讓華月喜的心情很好?
大太太一早起來摔了一整套的白瓷,還是不能消氣,恨不得把阮姨娘撕了,恨恨道:“你說她腦子裡都是些什麼?以前覺得阮姨娘腦子不夠好,不夠聰明好拿捏,這才讓她入府的。如今想來,是我想差了,她那不是腦子不好,壓根就是沒腦子!”
奶孃一邊替她順氣,一邊也無可奈何:“太太,為今之計,是要擺平這件事。”
“擺平?怎麼擺平?”大太太氣得灌了一杯冷茶,心口還在疼:“把貼身丫鬟送到老爺跟前,老爺能看著不吃嗎?”
偏偏蕭老爺吃了就算了,還把人大大方方從書房一直送到阮姨娘的院子裡,簡直是怕別人不知道,她想背地裡收拾殘局都難以下手。
倒是奶孃有些旁觀者清的感覺,小聲提醒道:“太太莫要憂心,老爺這一著,不像是寵著的,倒是有些不高興故意為之。”
“哦?”大太太轉念一想,倒是回過味來了。要是蕭老爺真是疼在心尖尖上的,看那華月喜,連她也沒見上幾回,老爺恨不得把那女人藏在院子裡一輩子不出來見人。
這個丫鬟敢爬床,老爺卻讓一大早院子裡最忙亂的時候,讓婆子扶著走了一轉,那不是故意讓人都知道嗎?
果真不像是要寵著疼著的,倒像是送出來做靶子。
大太太這才有了點笑容,做蕭老爺的枕邊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男人的城府太深,即使經常在笑著,卻誰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也好,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用忙乎了,讓阮姨娘和那丫鬟狗咬狗算了。”
“很是這樣,”奶孃上回想岔了,這段時日來安安分分的,恨不得挽回在大太太心裡的地位:“不過那丫鬟用得好,說不準能對付華姨娘……”
大太太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淡淡道:“上回的教訓還不夠?你是鐵了心要讓老爺趕出去,跟那月夕院的婆子一樣?”
奶孃狠狠打了個顫,連說“不敢” 。
那婆子被打出去,人是沒事,躺了十天半月就好了,旁人只說蕭家多仁慈,手下留情,但是就沒人敢用那家人。
婆子一家子原本有點積蓄,可是頻頻出事。不是大兒子前了賭債還不清,就是二兒子無端端被人打斷了腿,正張羅著找大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