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已經做了妾,要不然呵斥的話怕是要更難聽了。
金嬤嬤絞盡腦汁想要安慰她道:“太太,老太爺也是一時氣急了,有些口不擇言……”
大太太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小養在府內,還不清楚嗎?他遇著大事便當縮頭烏龜,做錯了只會賴在別人身上,自己總是對的。我是看透了,金家的事,以後還是少管為好。”
“那金夫人……”金嬤嬤也頭疼了,十萬兩銀子,對蕭家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金夫人就算被贖回來,指不定轉身又去賭莊,簡直攔都攔不住。
若是大太太不幫忙,少不得被人戳脊背,說是冷血無情,連大嫂有難也視而不見。可是一大筆銀子砸下去,蕭老爺知道了只怕也要不高興的。
大太太左右為難,金老太爺只怕就等著她出手,根本就沒打算籌錢。
大太太冷笑:“父親正等著我把事情攬過來呢,你就跟外面那婆子說,最近蕭家的銀錢週轉有些緊,恰逢晗兒即將要娶媳婦,家裡也得修繕一番,緊著用錢。我有些頭疼,就不去當面見那傳話的婆子了。”
金嬤嬤聞言,板著臉把話轉述,打發掉那個婆子。
婆子見得不到大太太的準信,連面也見不到,顯然是不想管金夫人這樁爛事,不由急著趕回去金家給金老太爺稟報。
老太爺愣是摔了一套喜歡的硯臺,氣得直喘氣:“她當上蕭家的大太太,在外面風風光光的,如今翅膀硬了,便連孃家人也不管了?”
老太太眯著眼裝睡,大太太不樂意拿錢出來,她更加不樂意。金夫人不過是個兒媳,又不是親生女兒,進了賭莊這樣的地方,傳出去壞了金老爺的名聲,是個沒腦子的,要不是孃家還過的去,自己早就讓金老爺休了金夫人。
見老太太不開口,金老太爺更是氣得不行:“你養出的好女兒,如今怎生是好?”
“能如何,寫信叫兒子休了這媳婦便是。”老太太可不樂意讓金家倒貼錢,把這個蠢婦贖回來。
金老太爺猶豫了,好歹是自家媳婦,遇著事就休了,總有些不體面,壞了他讀書人的清高:“這不好吧,總歸是兒媳,還生下琳兒……琳兒不是參加小選,若是被人知道孃親被休,以後哪裡會有出頭之日?”
老太太嗤笑,瞥了他一眼道:“你還不知道,琳兒早就過門嫁了人 ?'…87book'”
老太爺懵了,自家孫女嫁人,居然連過問他一聲都沒有,不由大怒:“琳兒出嫁,我怎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許的又是什麼人家?”
前前後後沒幾個月,書香門第一大串的禮程下來,少說都大半年,怎麼金琳轉眼就過門了?
簡直跟趕集似的,他金家的孫女,什麼時候跟那些僕婦一樣,沒個像樣的體面就打發出門?
老太太打發掉屋內的丫鬟,冷笑道:“琳兒出了醜事,哪裡還能小選。原本還能嫁做平妻,維持些體面,誰知不知廉恥爬到男子的床榻上,不過勉強做個貴妾罷了。”
老太爺聽了,面色漲紅,他原本指望著這個孫女在宮裡就算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也能混出頭,幫襯兒子一二。
沒想到是個蠢的,愣是一頭栽了進去,把自己都搭上了。
他自然不會歸咎於兒子,只怪在金夫人頭上:“琳兒會如此,必定是那個蠢婦帶壞的。你說得對,這樣的兒媳休了便是,沒得壞了金家的名聲!”
老太太聽了,心裡止不住冷笑。老太爺不過是心疼銀子,又不願意承認自家孫女不成器,便都怪在金夫人的頭上。如今這樣,也是順著臺階下來,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
可憐金夫人在賭莊裡原本擔憂害怕,聽說莊主派人去蕭家,又去了金家,心裡大定。
只是過了一夜,根本沒有人送銀錢過來,只有金家送來的休書。
金夫人拿著休書,整個人都傻眼了,沒料到金家人居然如此狠毒,一看她們母女沒有用處了,便一腳踹開,根本不留一點情面。
兩個粗壯的大漢架住金夫人,冷笑道:“交不出銀錢,那就按照約定斬下雙臂!”
“等等,刀下留人!”金夫人冷汗連連,不得不抬出一個人來:“你們去找蕭家的大夫人,她肯定會出銀錢來贖我的。”
其中一個大漢嗤笑,看著金夫人像是死物:“果真是個蠢婦,當初欠下那麼多的銀錢,阮姑娘會幫你收拾爛攤子,就以為事事都會出手了?如今你沒了用處,誰會理你?”
他用刀面拍了拍金夫人的臉頰,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