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芸倚在他的胸膛,感覺到馬車在飛速地行駛,原本提起的心稍稍穩了一點。
蕭晗避重就輕,只怕這次絕不是普通的意外!
緊緊握住蕭晗的手,徐靈芸等馬車一停下,就立刻跳下去,衝進蕭府:“孃親,孃親……”
感到月夕院,夏草正紅著眼站在外頭,裡面傳來一陣陣華月喜的慘叫聲,徐靈芸雙腳一軟,幾乎要摔在地上,幸好被蕭晗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夏草,孃親她怎麼樣了?”
“姑娘,穩婆已經進去了。說是不足月,有些危險……”夏草偷偷拭淚,擠出一點笑容安撫她。
徐靈芸搖頭:“夏草,跟我說實話,究竟是誰做的?大夫怎麼說?”
夏草沒能瞞住她,低下了頭,跪在地上道:“姑娘,都是奴婢一時疏忽,讓那人平白得了手……都是奴婢的錯,要不然二太太她怎會提早生產?”
她聽得雲裡霧裡的,恍然想起月夕院裡照顧華月喜的,還有一個吟香:“吟香去哪裡了?”
夏草抬起頭,咬牙切齒道:“被老爺關在柴房裡,正叫兩個婆子看著。”
大太太也匆匆趕了來,皺眉道:“芸兒來了,是我疏忽,沒想到那丫頭居然敢在這時候動手!”
府外才風平浪靜,阮婉的事剛解決,沒料到內宅里居然出了這樣的事來!大太太自覺沒臉,竟然出了這樣的紕漏!
蕭老爺對大太太也沒什麼好臉色,要不是她跟吟香從沒聯絡過,不然老爺只怕會懷疑到她身上來!
“不怪大太太,只是有些人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罷了。”徐靈芸搖頭嘆著,眼底卻是一片冰涼:“還請大太太費心,不管孩子如何,我只想二太太能夠平安。”
華月喜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徐靈芸不想失去,即使付出的代價,是犧牲掉蕭老爺這個期盼已久的孩子!
大太太一聽,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如今的徐靈芸。在韓家呆了一段時日,徐靈芸的相貌長開了,越發跟華月喜相似,秀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瘦削的小身板豐盈了,隱約能看見少女的風姿。
果真韓夫人懂得調、教人,硬是讓一個清秀的小姑娘越發有些大家小姐的風範來,一言一行透著堅定和優雅,很是讓人賞心悅目。
大太太心裡暗暗點頭,看來讓徐靈芸去韓家,確實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蕭家不需要一個沒有用處的花瓶,蕭晗身邊更不需要一個任性嬌蠻的妻子,而是一個有手腕有魄力的賢內助。
以前的徐靈芸還差得遠,如今倒是能看出以後的風采來!
自家的兒子眼光還不算太差,一塊璞玉,被慢慢打磨成美玉,光是看著就十分賞心悅目,還不必擔憂徐靈芸會有異心。
“芸兒,這卻不是我能決定得了的。不過只怕老爺,也是盼著妹妹能平安無事。”大太太沒有把話說死,要不然等華月喜真的出事了,蕭老爺指不定會遷怒到她頭上來。
不過依照蕭老爺對華月喜的寵愛,只怕出了意外,也寧願犧牲一個孩子,保全華月喜性命。
光是想想,大太太心裡就有幾分不是滋味,轉眼又釋然了。
蕭老爺幾年下來都是如此,她看著也心淡了。等徐靈芸進了門,自己有媳婦幫忙打理內宅,很快無色蕭映和蕭暄的妻子,一大家子便要熱鬧起來了。
到時候自己兒孫滿堂,哪裡顧念得了區區一個貴妾,又奢望蕭老爺的寵愛?
大太太已經不年輕了,不再像二八少女,想著一些不可能的事,期盼著一些不會實現的願望,倒不如踏踏實實繼續做她的正房太太,活得瀟灑自在些。
徐靈芸聞言,點頭道:“大太太,芸兒明白的。”
她沒期待大太太會一口答應下來,只是表明自己的態度罷了。
兩人陡然沉默下來,原本等在隔間的蕭老爺也忍不住走出來,在門口來來回回踱步,滿臉心焦煩躁怎麼也掩飾不住。
聽著屋內的慘叫聲漸漸低了下去,卻還沒傳來孩子的啼哭聲,蕭老爺不由急了,叫夏草進去問穩婆。
夏草很快紅著眼出來了:“回老爺和大太太,二太太難纏,穩婆說有兇險,已經讓二太太含住參片。若是一刻鐘後孩子仍舊沒出來,只怕是……死胎……”
最後兩個字,她幾乎是含在嘴裡艱難地說出口。
蕭老爺赤紅著雙眼,兩手握成拳,沉吟片刻後才苦澀地開口:“告訴穩婆,務必保住大人。”
“是,老爺!”夏草心裡沉痛,這個盼望了許久的孩子居然要沒了,她險些要落下淚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