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傾漠然揮揮手,那士兵如釋重負,擦擦額頭的汗,飛也似的逃走。
蘭斯想不到盛傾有竟然如此威風,那士兵見了他如老鼠見貓一般,微笑道:
“盛將軍好威風啊。”
盛傾躬身笑道:“葉大人見笑了。標下受命肅整軍紀,職責在身,自然是要問一問的。”
蘭斯這才知道盛傾竟然是專管軍紀,負責糾察違反軍紀計程車兵,難怪那士兵看見他就神色凜凜。蘭斯想了想,對邀請的人猜到了一點眉目,只是還不太敢相信,說道:“盛兄跟我一起去瞧瞧如何?”
兩個人穿過東門大街來到十珍居,蘭斯報上自己的名字,就有人把蘭斯領到一間幽雅的包廂之中。
包廂裡的裝飾和陳設都很精緻,而且頗為寬敞,裡面團團坐了十幾個人,也不顯得擁擠。一群人正在興高采烈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氣氛熱烈的很。坐在對門的主位上的正是好久不見的和洋。他的右手邊的主賓位置空著。兩側依次坐著的,都是落霞山曾在一起並肩戰鬥的神機營的軍官。
蘭斯進來就笑道:“果然是你們!我正納悶到底是誰呢。”
眾人轉頭看到是蘭斯,一起擁了上來,圍住蘭斯,有的拉著蘭斯手,有的搭著蘭斯的肩,態度煞是熱情。畢竟是曾經同過生死,共過患難的,再見時都覺分外親切。
眾人鬧哄哄的寒暄一番,和洋笑道:“大家坐下再說,今天的節目多著呢,有的是時間。”
眾軍官亂哄哄的七手八腳地,把蘭斯往主位上推,蘭斯卻忽然想起跟在自己身後的盛傾,停住腳,轉頭指著門口,說道:“對了,有位朋友和我一齊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盛傾就站在門口,一聲不響,不言不笑,面無表情。
剛才蘭斯進來的時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以當跟隨在他身後的盛傾進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時刻眾人的目光轉到盛傾的身上,臉上的笑容都不約而同地僵住。似乎是看到了心中非常不受歡迎的人一般。
屋子裡亂哄哄的氣氛也忽然變得寂靜。看這些軍官望著盛傾的目光,不僅僅是疏遠和冷淡,更多的倒是一種畏懼。
冷場只是一瞬間,和洋隨機恢復了正常,微笑地說道:“原來是盛傾兄大駕光臨,歡迎得很。歡迎得很。”
但是臉上的笑容看起來與仍然甚是勉強。當下他乾咳一聲,說道:“時間也差不多,大家入席罷。”
於是,請蘭斯和盛傾分別坐在主賓和副主賓的位置,眾人團團圍坐。但是席間的氣氛卻拘謹和冷清了不少。大家都是一副噤若寒蟬,不太敢說話的樣子,這景象倒和剛才的亂哄哄興高采烈地氣氛相映成趣。
只有盛傾從容自若,彷彿沒有看見眼前這些軍官的窘相。
蘭斯向和洋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和洋側臉看了盛傾一眼,道:“我們昨天才到京城。因為這次北狩……不太順利,所以低調的很,連班師祝捷的大典都省了。不過我們倒是得了幾天假期。此番北狩大家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活著回來,所以準備大家一起聚一聚,算是慶祝吧。”一個軍官插嘴道:“我們一到京城,就聽到了葉大人的王宮比武,擊敗西華秦,成為御前伴駕的諸多事蹟。我們這些兄弟聽了,也覺得臉上有光呢。”
眾軍官齊聲附和,只是礙於盛傾在席上,音量低了很多。
和洋續道:“這次我們能得以死裡逃生,多虧了葉兄弟的奇謀妙計,所以大夥兒商量著要請葉兄弟來吃一頓,也算是表示一下眾兄弟的感激之情。”
蘭斯連說不敢,又問和洋怎麼知道他的行蹤。和洋笑道:“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大清早的派人到府上找你,你就已經出門了;我派人到王宮去請,也撲了個空。可巧大夥兒都已經約好了在這裡聚齊。要是今天請不到葉兄弟,我這張臉可往哪裡擱。所以動員了下面的傳令兵,讓他們自己寫請貼,分頭在城裡四處找,誰碰上了你,連我都不知道呢。”
蘭斯恍然。
和洋說道:“今兒個安排了不少節目。我們先在這裡好好吃他一頓,下午到同春園聽戲,晚上到喜雨坊……嘿,”和洋說到這裡,忽然想起召妓是違反軍規的。雖然大家都不遵守,這一條軍規形同虛設,但是當著盛傾的面說出來,可不太好,於是轉口道:“……聽曲兒。今天正值月中,乃是九黎廟祭神儀式最隆重熱鬧的一天,聽祭神儀式也會有很多花樣,我已經在廣場東面的樓上訂了位子,大家可以一邊吃酒一邊看熱鬧。”
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