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蘭斯來的如此之快是大大出乎北豐朝預料。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審訊桑德斯伯爵,蘭斯就趕到了這裡。
而且,就算不是如此,北豐朝也會如此說,以北豐朝對人性的瞭解,這樣可以最大程度上增加蘭斯的沮喪,讓蘭斯後悔莫及,也可以最大程度上打擊對手。
就像兩名選手對打,如果兩人實力差距過大,一方輕鬆獲勝,那麼失敗的一方也沒有什麼可以抱怨或後悔的。
但當兩人實力相當,一方只是以非常微弱的優勢獲勝,那落敗一方必定十分懊悔,說不定幾年,甚至幾十年之後,他還會時不時忖思:當時我為什麼沒有多出一拳,多出一腳呢?只要多出一拳……結果就不會是這個樣子。
想不到蘭斯依然是淡淡一笑,說道:“那可恭喜北豐公子了,看起來你的運氣要比我好一點啊。”
北豐朝看到蘭斯不憂不急的模樣,心中冷笑:今天賭約勝利,若不能將你徹底折磨擊倒,我也枉費了這份心思了。
北豐朝同樣悠悠的說道:“呵呵,是啊,我每天一閉上眼,就想起鳳香小姐那楚楚動人的美態,那凝脂般滑嫩的面板,那清秀雋雅的嬌顏……啊,還有最讓小弟難忘的美食。嘖嘖,真是一個男人夢想中的完美女人啊。”
北豐朝頓了一頓,抬頭望向無盡無涯的黑暗天際,眼角瞥著蘭斯,加重了語氣說道:“這樣的一個女人,從此以後就要屬於我了。儘管她的心中此刻還有別人,但是我相信,我既然能夠得到她的肉體,就也一定可以得到她的靈魂。哈哈,想起來,還真是一個有挑戰性的嘗試啊,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北豐朝的聲音充滿了某種磁性,隱隱含著強大的誘惑力,蘭斯不知不覺的就想象到鳳香得到這個訊息時,那種黯然傷心的模樣,也許她還會無聲的哭泣吧!
蘭斯彷佛感覺到,此刻鳳香就在用她那雙美眸痴痴的望著自己,眼神中卻全都是無奈和悲傷。
而淺雨、翩翩、纖纖、小艾、冰芙……所有人都圍在自己的身旁,一個個對自己橫眉冷對,用鄙視厭惡的眼光看著自己,纖纖玉指都指到了自己的額頭上,圍著圈子罵道:“蘭斯,蘭斯,你這個大笨蛋,你這個負心賊,居然叫鳳香姐姐落入北豐朝的魔掌了,你還是去死了吧!”
蘭斯終於忍不住臉色大變,埋藏於內心深處的自卑自憐再次爆發了開來,蘭斯心中一陣劇烈的抽痛,似乎有一隻巨手狠狠的將自己的心臟抓了一把!
北豐朝的話語聲剎那間變得越來越大,往復迴響在蘭斯的心湖之上,徹底主宰了蘭斯的心神!
以蘭斯的精神力,原沒有人能這樣輕鬆的控制他,但是他此刻精神力正上升到一個關鍵的瓶頸,北豐朝又修煉了一種精神力的功夫,在機緣巧合下,觸發了蘭斯的心魔,將蘭斯徹底誘入迷茫的幻象之中。
如果蘭斯能夠突破心魔,精神力將會有一個極大的提高,反之倘若不能,蘭斯的功力將會有極大的倒退,說不定終生再也無法一窺絕頂境界。
紀弦發現了蘭斯的異常,輕輕拽了拽蘭斯的衣服,接著又用力拽了一下,誰知蘭斯竟然恍若不聞。
“沒有用的,心魔只有用心解開,你就算喚醒了他,難道也能解除他心中的枷鎖嗎?”北豐朝瞥了紀弦一眼,說出的話語就像秋風般寒冷,不含一絲一毫的感情。
紀弦聽了將信將疑,心中卻不由升起一股擔心,好像害怕自己要失去什麼一般,手臂仍然不停的用力搖晃著蘭斯的胳膊。
北豐朝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隨即臉色一冷,忍不住輕輕一嘆。
多少次了,自己擊敗了一個又一個對手後,享受了那勝利剎那間的興奮和愉悅之後,便只剩下無窮無盡的落寞與孤單。
北豐朝不知道自己還會挑戰多少個對手,或是說還有多少對手值得自己挑戰,但是他知道,對自己來說,喜悅歡愉總是短暫的,而孤單寂寞卻將伴隨自己一生一世。
北豐朝嘴角牽出一絲冷笑,揮手說道:“好了,朋友,你就在這裡耐心的等吧!我想,葉大人還要在這裡站一會兒呢!我可要走了!”
北豐朝還沒有走出兩步,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自信的聲音:“怎麼,北豐公子,這麼急著走嗎?”
北豐朝訝異的轉過頭,正對上蘭斯箭一般射來堅定自信的眼神。
蘭斯的雙眸比以前似乎黯淡了一些,看起來有些無神,但仔細看去,卻可以看到,眼眸的深處罩著一層毫光。
如果說以前蘭斯是一柄出鞘的長劍,那麼此刻蘭斯已經為這柄長劍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