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於她提出的方法,兩個男人都不贊同。
“為什麼?”連天晴急聲扯住蕭煦的手臂,“你剛才不是還說對敵人要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嗎?”
蕭煦苦笑,不知該為妻子明白自己剛剛話中的意思而高興還是為她把自己的話說的這麼直白而懊惱。
想了想,蕭煦緩緩答道,“第一,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天晴,不要讓血髒了我們的手和心,有些東西一但沾上就再也洗不去。還有,就是和唐修愛這個人有關,剛才在病房她撞牆那一下,大家有目共睹,她是狠了心撞上去的,不摻半分虛假,你不是也被她那一下而懷疑自己錯怪了她嗎?這樣一個對自己都狠得下心的女人,身體上的一點傷痛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這也許和她的生長經歷有關吧!”龍劭並不笨,只是最近發生的事讓他整個人亂了心神,才會變得易怒衝動,冷靜下來,自然也能慢慢想通以前以為不重要所以從不曾在意過的事情。
說到底,他還是小看了女人,小看了一個有心計的女人。
一個女孩子能有這樣的心計也未嘗不是一種悲哀,因為這種心計必定是在經歷過一番生活的摔打後生出來的,是那些從小順風順水嬌慣著長大的女孩子所沒有的,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唐修愛才格外將小謹視為眼中盯肉中刺吧!
然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唐家的優渥生活不但沒有激起唐修愛心靈中的美好,反而加劇了她心中的仇恨與不憤,唐寧華她無法報復,所以這些仇恨,她選擇轉駕到了無辜又對立的小謹身上。
她想要的或許不是小謹死,她只是想要小謹也同樣承受一下她曾經經歷過的命運,然後在小謹苦苦掙扎時,她在一旁享受變態的快感。
“這也不行,那也不好,難道我們就只能看著唐修愛坐在哪裡洋洋得意嗎?”連天晴咬牙切齒的恨恨道。
這次蕭煦到是笑了,“那也不一定。對付唐修愛這樣看似自尊自愛實則骨子裡有些自卑的女孩子,肉體上的傷痛永遠不如精神上的打擊來得疼。”特殊的生長環境造就了唐修愛的極端自尊,但極端自尊的形成往往是由極端自卑開始的,這樣的人更堅強,但同樣的,也極端敏感。
“或許是和小謹做對比的心太強烈,她希望在每個人眼裡自己都是溫柔善良體貼的好姑娘,現在最少在唐寧華眼裡她做到了,只是有句話叫做機關算盡太聰明,她現在固然站的高高在上,卻忘了站的越高摔得越狠。一個人,她做了一百件壞事,但當她做的第一百零一件事是好事時,那麼她就是個改過從良的好人,會贏來大家的讚賞,而相反的,如果一個人做了一百件好事,當她做的第一百零一件事是壞事時,那麼她就是個罪人,她所受到的責難甚至往往比壞人做的那一百件壞事還要重!”
“我懂了。”連天晴笑著打了個響指,“唐修愛一直做的太好,所有人也都以為她做的好,但如果有人知道她做過一件不好的事時,那麼她之前所做的所有事不但對她沒有好處反而全都變成了她心機深心眼壞的證明,對不對?”
蕭煦笑著點點頭,溫潤的黑眸璨亮璨亮。
“看來做人還是不要做的太好,偶而做幾件無傷大雅的壞事反倒於已有益。”連天晴唏噓。
“小謹和唐修愛相處那麼久都沒有正面的抓住過她一次錯處,這麼謹慎的一個人,怕只怕想要找到她的馬腳也不那麼容易。”
對付唐修愛這種小心謹慎的人,不能盲目的橫衝直撞,要看準時機,一擊必中,否則,讓人看笑話不說,還會引起唐修愛的警覺,只怕日後做事更加小心謹慎,想要抓到漏處更是難上加難。
蕭煦沉吟不語,半晌才緩緩道,“既然她不露出馬腳,那我們就製造條件讓她露。”
“你說,我去做。”連天晴雙手握拳定定的看著他。
蕭煦搖搖頭,“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我們只需要在一旁看戲就好。”
龍劭似是想到什麼,眉眼一動。
“唐修愛現在心中最討厭的除了小謹外只怕還有一個人吧!”蕭煦牽唇微笑,陽光透過樓道射到他身上,潔白的牙齒配上亮晶晶的雙眼,讓他周身氤出了一片燦爛光華,卻偏偏他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不美好,“要知道,女人嫉妒起來是毫無道理可言的,而做出來的事,自然也是非常瘋狂的。”對於唐修愛這種天性敏感的人,嫉妒足以扭曲她的靈魂。
“我知道怎麼做了。”龍劭會意,雖然親自上陣手刃敵人很痛快,但能借刀殺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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