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
太欠抽了。
蘇靜雅怒不可遏,咬牙切齒,惡狠狠瞪了他半晌,爾後,她兇猛無比撲上床,死死壓在他的身上,怒不可遏地咆哮:“皇甫御,你欺負我!!!!!!你又欺負我!!!!!!!!!你到底要不要把女兒原封不動抱回嬰兒床上去?!如果你不抱回去,我真跟你急。嗚嗚~,我真的跟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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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
霧氣分外厚重的樹林,就像下了一場大雨般,溼漉漉的,很潮溼,很陰冷。
點著三盞一千瓦大燈的樹林,卻依舊顯得格外的昏暗。
蕭翰,拄著柺杖,在保鏢的攙扶下,非常艱難,一步又一步,既急切又猶豫,趕到胡亂被挖了一個坑,掩埋屍體的地方時,看著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且早已經沒有任何心跳呼吸的皇甫守,他全身哆嗦得厲害。
“兒子……”
他喑啞出聲,嗓子卻彷彿被什麼堵著,發不出一個清晰的字元。
哆嗦著,甩開攙扶著他的保鏢,他顫抖著雙手,急切把潮溼掩蓋在皇甫守屍體上的泥土刨開。
然後,在皇甫守身上手慌腳亂一陣摸索,在確定,這裡躺著的,的確是他的兒子,蕭翰這發發出無比淒厲哀嚎的痛哭:“兒子,兒子,兒子……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看爸爸,兒子,兒子……”
“你不喜歡接受蕭氏,只要你不願意,爸爸就不逼你了,好不好?!你睜開眼睛看爸爸一眼,兒子,看爸爸一眼,就一眼。”
“兒子,你能聽見爸爸在說什麼嗎?!兒子……”
蕭翰,緊緊把皇甫守禁錮在自己懷裡,用自己佈滿皺紋的臉頰去蹭他早已沒有一絲一毫溫度的臉龐。
從收到皇甫御寄來的視屏開始,到找到皇甫守的屍體,不過一個半小時。蕭翰卻在這短短的一個半小時,半百的頭髮,頃刻間全部白了。白色燈光的照耀下,就像一堆,更古不化的冰雪,那麼冰冷,那麼寒冷,那麼孤寂,那麼蕭索……
黃傅衛,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幕,聽著蕭翰歇斯底里的痛哭聲,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死死拽成拳頭。
神秘莫,左手胳臂上的傷口,鮮血早已經被冰冷的寒風吹乾了。
他站在另一側,看著佝僂成一團,抱著自己的兒子,一聲又一聲哀鳴著,他俊美無匹的臉龐,很平靜,讓人看不出他此時此刻的情緒。
遲疑半晌,他方才邁開步子,一小步一小步走過去,然後在蕭翰身邊蹲下,安撫道:“義父,請你節哀……”順便。
然,不容他把話講完,蕭翰突然暴戾異常,反手一個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臉上。
他雙目腥紅,惡狠狠地剜著神秘莫,怒不可遏地咆哮:
“現在,你滿意了吧?!別***假惺惺在這裡貓哭耗子。我兒子死了,不正好遂了你的心願嗎?!我讓你趕去支援他,為什麼還會這樣?!他為什麼還會死?!神秘莫,你根本就是巴不得他死掉,然後想要我的財產。我告訴你,我就算把我所有的財產充公,也絕對不會給你分毫,你給我聽清楚,從明天起,你給我……滾——”
神秘莫,保持著被打的姿勢,一動不動,臉上,仍然很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黃傅衛見蕭翰情緒太過激動,他皺著眉頭,上前安慰道:“二弟,你別太激動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守報仇,我絕對不會讓他白白犧牲……”
說著,黃傅衛想要攙扶起蕭翰,卻被他一把給揮開。
蕭翰,聲淚俱下,用更大的力氣抱著兒子,他哽咽得口齒不清。
他說:“大哥,我的命,當年是你救的。替你賣命,替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我義無反顧、在所不辭。”
“當初,守,剛出生不到兩小時,我就聽從你的命令把他調換去了皇甫家,我的妻子追著車子跑了兩條街,最後出車禍不幸去世,為了你的仇,為了你的恨,我沒有任何怨言,把所有的痛苦和血吞,可是事到如今,我連唯一的兒子都賠上了。大哥……我的兒子死了,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也死了……大哥……這個仇,還有意義嗎?!”
黃傅衛聽了蕭翰的話,緘默不語。
許久,他才艱難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二弟,這是我欠你的,全部是大哥不夠好,是大哥沒用。”
“……”蕭翰,看著黃傅衛愧疚的神色,失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