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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阿植的表情十分怪異。

“罷了。”某人放棄,不鹹不淡道:“醜死了,還不如不笑。”

阿植十分恰當地凌厲地掃了他一眼,在心中將他凌遲一遍之後,抱緊了自己的包袱,轉過去面朝府門。

——全是陌生面孔。

她正打算當個縮頭烏龜,找個地方躲起來時,卻被梅聿之拉著往府裡去了。

顯然裴府的人是認得梅聿之的,問都未問就讓他們進去了。由是還未到吉時,賓客還沒到齊全,府裡倒還不算很忙亂。阿植瞅了瞅這新府邸,總有些不請自來的尷尬。指不定先生壓根就不歡迎她來……她正忐忑著,手卻被梅聿之給握得更緊了。

“病了?一手的冷汗。”他偏了偏頭,明知故問。

阿植還未來得及回他,目光卻已經落在了從偏屋走廊走過來的那人身上。

正紅色委實有些晃眼,阿植覺著有些暈。而此時,身旁的梅聿之卻收起往日的不正經,淡淡勾了一個笑來。他不做聲,阿植也不說話,對面的裴雁來一樣保持沉默。三個人便陷入這樣奇http://www。345wx。com怪的僵局中,沒人打破這沉寂。

阿植一時愣神,反應過來便及時將手從梅聿之掌中抽了出來。

她是真的扯出一個笑來:“先、先生好啊……”

似乎還是當年那個犯了錯即將被罰去練字的小姑娘,腆著臉皮諂媚地笑一笑,再說幾句好話,便能少練幾個字。即便被罰被責罵,先生打心眼裡其實還是護著她的……多處縱容養成了她如今這副性子,可現在卻生生將她丟掉了。

先生的確是不要她了。

因為先生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曹小姐回來了?還走麼?”

阿植覺得頭頂被淋了一桶冰水一樣,她忽地打了個寒顫,喉嚨口被堵了一般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到底是回來錯了,先生同她已是路人……

以前她再怎麼不成器,卻總還是有人幫她收拾爛攤子,十幾年了,與她朝夕相處,又時刻庇護著她的裴先生,此刻在她面前,如此客套生疏。

阿植像只小刺蝟一樣埋著頭慌慌忙忙地往外走,卻被梅聿之一把拉了回來。他說:“臉色可真難看啊。”

“我、我走錯了。我本打算回曹府的……”她有些無措,胡亂地解釋著,竭力掩蓋自己的慌張。

梅聿之將她拉至身旁,蹙著眉在她耳畔低問道:“躲什麼躲?有什麼想問的今天索性就問個清楚,過了今天,你就再沒有立場可以問了!”

他這話嚇了阿植一跳,阿植慌亂之中微偏頭看了他一眼,卻猛地發覺自己被推到了裴雁來的面前。

梅聿之這廝是要害她!

阿植定了定神,臉色卻慘白得可怖。然想了半天她卻對著裴雁來直愣愣地說了一句:“先生大喜,阿植過來討一杯喜酒喝。”

29

29、局外人只在局外 。。。

“那便留下來吃酒席罷。”裴雁來言辭淡淡,好似有些敷衍。

阿植慢慢撥出一口氣,回道:“好。”

她話音剛落,便看得先生繞過他們,往走廊那頭走了。她沒有回頭,先生的背影她許久沒再見過了,可如今一點不想看。喝點酒就好了,她曉得喝點酒這世上便再也沒什麼事值得煩憂了。

背後的梅聿之忽地拍了拍她的肩:“過會兒少喝點,別又喝醉了。”

阿植的神色十分空茫,但還是慢吞吞地應了一聲,隨即就又垂下了頭。

往裡走是內廳,院子裡有流水席,阿植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梅聿之在她身旁坐下來。阿植問:“你家阿姊成親,你就坐在這裡?”

“她本就沒指望我這次能回來,罷了。”梅聿之懶懶答道。

“你回京做什麼?”阿植擺弄著桌上的杯子,偏過頭問他。

梅聿之抿了抿唇,回道:“自然是有事。”說罷又扭過她腦袋:“你別攙和進來,是同你家我家都無甚關聯的一件事。自個兒先坐這裡等著,不要亂跑,我有事出去一會兒,馬上便回來。”

阿植懶散地望了他一眼。

街頭巷尾議論已久的這一門親事,今日總算是塵埃落定。坊間說法頗多,然阿植卻因從未探究過而一無所知。

然議論雖多,卻也沒有人看好這一樁婚事。滿街的紅色碎紙飄了一地,鞭炮聲此起彼伏,兩邊皆是看熱鬧的人。然即便是伸長了脖子,卻也未能得見梅家大小姐。梅方平不小了,以前見她始終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