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正是她一直無視於好條件的男子,守著純然的心靈空白至今的主因吧。因為紀衍澤早已搞亂一池春水,致使她對其他異性不再懷著憧憬。
一定是那樣吧,她一直是呵憐紀衍澤,想給呀有應得卻未得到過的溫情,讓他溫暖……
曾幾何時,這竟是她生命中最大的想望與期盼。
幾時開始的呢?
* * *
烈陽當空,曬得路人足以脫去一層烤焦的皮。好命一點的人早已躲入冷氣房中吃冰吹冷氣了,而苦命的出賣勞力之人,只得與紫外線抗戰,拼命貢獻汗水,培養出刻苦耐勞的美德。
“阿澤,休息一下吧,難道我們不能找家紅茶店好好談一談嗎?”站在工地的傘棚下,依然揮汗如雨的嬌貴公子哥石克勤已是第N次哀號了。
“再半小時就吃飯了,忍一忍吧,二年兵是當假的呀?”抓了毛巾掃去一臉汗,將混凝土匯入板模中後,他有幾分鐘喘氣時間,回他話的同時也咕嚕猛灌微溫的青草茶。
雖然大熱天灌冰水更過癮,但常夕汐為他煮了青草茶,特地以保溫瓶裝著,叫他喝溫的可以保護氣管。反正有得喝,他沒異議,早已經很習慣那女人的雞婆了,還能說些什麼?
“阿澤,關於上次我們商量的事,你決定了嗎?比起當保全人員,到大陸拼一拼更有勝算。我們可以先在我父親的工廠學習一年,然後再出資去創業。”石克勤最是看重紀衍澤身上冷狠的氣勢,他可以狠起來六親不認,拼起來沒讓對方倒下決不死去。敢與狠是難見的特質,一同在大陸創業會有更多的勝算,而且兩人正好可以互補。
“這邊的工作到年底,明年我會告訴你我的決定。”
“這種工作並沒有什麼好流戀,為什麼……”
“我高興。”他瞥了石克勤一眼,讓那小子乖閉上鳥嘴。
他並不想太早與常夕汐分別,這是最大的原因。從他上五專開始,他們相聚的時間屈指可數。好不容易他已成年,並且也“套”住了常夕汐,她當然是不會跑掉啦,但他依戀她,喜歡看她,喜歡聽她東叨西念些無聊事(也就是訓他的話)。而且那女人認為兩人不算戀愛,那麼幾乎天天相見應該算得上了吧?
想起了她身邊的同事瞧不起她,想必背後也講了不少難聽的話在挑撥他們的感情,要不是顧忌夕汐會生氣,他早一個一拳送他們會蘇州賣鴨蛋了。
這種含著懼意的輕視眼光,他活了二十二年,也看了二十二年。他不在乎,一點也不,頂多是想挖掉那些人的雙眼而已。
拳頭真的是很好用的東西——但常夕汐會生氣。嗟!
“你在想什麼?”瞧見紀衍澤莫名的吁了口氣,石克勤斗膽的問了聲。
“沒。”他習慣性回以愛理不理的單音節。
與石克勤這個出身富裕的少爺公子成為朋友是挺奇怪的事。因為明明他也與其他人相同的怕他紀衍澤這種兇相與冷模的性子,卻偏偏硬是湊了上來。
石克勤的眼光夠亮,看得清他並不會主動去對別人動拳腳,沒犯到他的人,絕對不會有事。只不過他向來不與人稱兄道弟呼朋友,從來只是獨來獨往,任人對他退避三舍;只因戾氣太重,兇相太彰顯,令人不易親近。但石克勤硬是湊了上來,不是不怕的,只是篤定他不會出拳打無辜的人。
所以他們才會成了如此這般比陌生人稍熟一些的朋友——紀衍澤是個極端不易親近的男子,要博得他的信任與另眼相對並不容易,可以說非常困難。所以,目前為止,石克勤知道他們只算是同袍兼極普通的朋友。如果想真正交心,必得是日後不斷的付出,給這名男子有相當的信任理由,以及工作上的密不可分之後,他們才會是真正的朋友,而且是一輩子不會悖離的夥伴。生自商人之家,對未來事業已規畫出遠大版圖的石克勤,自是有一雙利眼去品人,而他決定與紀衍澤合作。
這像是與一隻兇狠的猛獅相處,有被殘殺的危險,也有成為靠山的遠景。而,如果自己的能力無法與猛獸勢均力敵,那麼一旦自己能力被超過老遠時,也是一項危機。這種人是不會坐等庸才與之並行的,所以他更要時時充實自己。
那麼一來,征戰商場,成就霸圖,絕對不是空想。他一定得牢牢抓住紀衍澤這個人才好。
見紀衍澤灌完一保溫壺的茶,他不自禁打量了下粉藍的保溫壺。這不像是紀衍澤會使用的東西,更確實一點的說,紀衍澤炫ǔмDтχт。сοм書 網是那種大口吃肉喝酒的人,怎麼可能在大熱天不飲冰水,卻喝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