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如果喪鐘在此時敲響,那也毫無辦法,只好聽天由命,走向未知的路程。眼前一會是冰山,一會是火海,寒熱交加,紫凝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要麼凍僵,要麼直接燒成灰。
馨月在外面,看著香頭一點點退去,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裡面仍是毫無動靜,自己尚且焦急若此,何況是原老夫人,忙握住原老夫人的手,兩人一起默數著時間。
不多時,原真推門而入。
馨月朝原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原真會意,坐在原老夫人身邊,一起等待最終的結果。
林師傅在房間裡,看著畫像,左思右想,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昨天既然是自己生日,紫凝今天為何不親自送過來,難道是路途勞頓,還沒休息過來?
林師傅擔心紫凝身體,便去了凝香苑,紫凝來到東嶽後仍稱自己的住所為凝香苑。
然而紫凝房間裡卻空無一人,林師傅覺得奇怪,又去了原真的書房,仍是不見人。
病榻前守候(1)
林師傅忙叫過來一個小廝,問道:“府里人都去哪了?”
小廝答道:“除了日常打掃的,剩下的都去了靜心園。”
靜心園?林師傅心下狐疑,不知為何眾人去了靜園。
此時,紫凝虛汗不止,心肺彷彿被炸開了一般,臉色變青,氣息開始微弱。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光芒,紫凝此時雙眼緊閉,不知為何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束光芒,伸手觸控,卻觸控不到。
那道光的到來,彷彿給了自己極大的安慰,讓紫凝覺得自己並不孤單。
忽然,紫凝意識到,這束光是不是來引自己上路的?
正在此時,紫凝感覺嗓子腥甜,再也忍不住,向前一嘔,正是鮮血。
紫凝見自己嘔血後,漸漸失去了意識,昏倒過去。
吳明將門開啟後,眾人魚貫而入。
原老夫人伏在紫凝身上痛哭不止。馨月在一旁勸慰不停。
原真看著紫凝,半天說不出話。
吳明低聲說道:“對不起。”
馨月轉過頭來,勸慰道:“這也不能怪你,你已經盡力了。快去歇著吧,你今天也耗了不少功力。”
吳明雖然有話在先,說自己不保證不負責結果,但見眼前情景,仍然覺得內疚不已,但事已至此,自己並無回天乏術之力。
待林師傅趕到時,只見眾人亂作一團、哭成一片,忙撥開眾人,只見紫凝躺在中間,臉色慘白,氣息微弱,再無往日神采。
林師傅握住紫凝的手,只覺冰冷異常,此刻才意識到紫凝今日療傷。
沒多久,大夫過來,檢視了一下脈象,隨後嘆氣道:“內臟俱損,恐怕……”
沒等他說完,眾人已經會意,不用他再說下去,原真吩咐人打賞了大夫,便令其離去。
林師傅守在紫凝床前,只盼她能醒過來,再和自己說說話,或是再像小時候那樣,在自己身旁蹦蹦跳跳。雖然早就知道今日結果,但一時還是難以接受。
病榻前守候(2)
此時,門被推開,馨月拿著燈燭過來,說道:“林師傅,早點歇息吧,我來守著就好,有事我讓人去叫你。”
林師傅搖搖頭,不忍離去。馨月將燈燭放下,倒了杯水,遞與林師傅。
“如果能讓她醒過來,我做什麼都甘願。”林師傅喃喃說道。
馨月嘆道:“大家心情都是一樣,只是……”
林師傅嘆道:“我有時候會感覺很懊悔,若是當日她問我時,我不曾猶豫,或許,或許她不會帶著遺憾……”
馨月想起,紫凝曾問過自己,喜歡一個人時會不會猶豫,想來紫凝問過,而林師傅猶豫了,便說道:“林師傅,感情一事最是無奈,什麼都可以給予,什麼都可以施捨,唯獨這份心不能。不能借,不能還,不能施,不能捨。你即便有心憐憫她,相信紫凝也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原真說過,紫凝骨子裡倔強得很。她要麼被雨淋個透,要麼就徹底躲起來。她存了這份心,有時候又做不到,所以會勞心費神,自己跟自己較勁。”
林師傅嘆道:“一開始,是我傷了她。有時候,我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
馨月安慰道:“每個人都是如此吧。或許人生本來就是矛盾的。你的心意,她懂,這就夠了。你若是見她可憐,才對她轉變態度,那便是小看她了。”
此時,原真走了進來,跟林師傅打過招呼後,給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