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淑瑛已經死在萬香院裡。”
秋草有些糊塗,但只有點頭的份,十娘又看一眼她,不等她說出別的話來就轉身離去。過去了就什麼都過去了,沒有別的可留戀的。
府城的事情結束,大隊人馬又進京面聖,對這座從小生活的城市,十娘本來以為自己還有很多依戀,但是在踏進這個地方的時候十娘就知道,很多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面聖結束,又應酬了幾日,他們就預備離開,十娘已經懷念海風吹來的腥味,想聽到海上的波濤聲。離京前一日阿保對十娘道:“寧家父母的墳就在不遠處,我陪你去祭掃一下?”語氣帶著商量,十孃的手頓在那裡,很久後才嘆氣道:“不去了,他們只怕也不喜歡我還活著。”
而且是這樣活著,阿保蹲下握住十孃的手:“去去也好,你是光明正大活著的,不然以後你總會有遺憾。”換了輕便的衣衫,兩人沒有帶隨從就上馬出門。
這條路很熟悉,少女時候總是從這裡出去別家應酬,阿保握緊十孃的手,十娘把感傷收起,拐個彎就出了城,人煙漸漸稀少,阿保撥轉馬頭,往山上走去。
看著他的動作,十娘不由拍一下他:“怎麼,你以前來過。”阿保小心翼翼地控制著馬匹,在十娘耳邊道:“你哥哥帶我來過。”這也算女婿來見岳父岳母吧,十娘往阿保懷裡靠的更緊,馬已經停了下來,一個墓園出現在他們面前。
阿保把十娘扶下來,兩人走入墓園,這是寧家的祖墳,從第一代到最近的,都在那裡整齊排列。十娘不費吹灰之力就看見了父母的墳墓,在他們墳墓的下方還有兩座小墓,一座寫的是妹妹的名字,而另一座,十孃的手緩緩撫過上面的字,寧氏淑瑛之墓。
哥哥想必也知道,寧淑瑛是絕不肯入楊家墓園的,阿保已經把香燭點嚷,回頭見十娘蹲在寧淑瑛的墳前,皺眉道:“這有些不吉利。”十娘抬起頭:“不用了,就讓淑瑛在這裡陪著爹孃吧。”
燃燒著的紙錢被風一吹,紙灰吹上了天,爹孃想來也會贊成自己已經死去了吧。十娘站直身子,伸手握住阿保的手:“我們回家吧。”
兩人出了墓園,阿保牽過馬把十娘扶上馬,回家,回龍澳島,只有那裡才是家。
後記:十娘在四個月後生下一個兒子,這也是他們唯一的孩子,阿保在十年後因病去世,十娘獨自帶大孩子,再沒另嫁。二十年後,英格蘭人捲土重來,當時的總兵請歸隱已久的十娘重新出山抗擊英格蘭人。這次戰爭最終因朝廷的腐敗而失利。
作者有話要說:結局了,撒花撒花,感謝大家一路的跟隨,內心還是很有些激動的。其實原本還設定了被招安之後的後院生活,但在寫的過程中把這段刪掉了,因為女主最光彩照人的時光已經過去了。況且寫的後院生活太多,寫這麼一段尾子就成狗尾了。
這個文的起因是在查詢資料的時候發現了這對海盜夫妻,驚歎於女方的(炫)經(書)歷(網)這才開始構思,他們可以說是和鄭成功,汪直齊名的海盜,但是資料比起前面兩位來說,可以算是少的可憐,清人的記載裡面,只有丈夫的一首打油詩。
不過再少的資料也能拼湊出他們的(炫)經(書)歷(網),但由於我實在不大喜歡辮子頭,而且出現香港澳門九龍這些地名,總是感覺有點點雷,於是就改成了架空。
在此把他們的真實名姓說出來。男為張保仔,女是鄭一嫂,又稱鄭石氏。
他們最後被招安的時候,清廷只給了張保仔一個五品官,真是小氣的一塌糊塗。但是聖旨之上的確是讓他們結為夫妻的。
最後的最後,我還是要開新坑的,因為只寫一個文的話,我會很容易疲倦。新坑定在2011年一月一號開,暫定名養夫記,有被我雷到的嗎?抱頭頂鍋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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