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之前,大夫聽到描述,就大概判斷這種病狀,還帶來了幾味藥,這次正好對症下藥。
喝了薑湯,又喝了些藥,出了一身汗,他的燒才慢慢的退了,而他還是一直昏睡著,其他人已經漸漸離開,只剩下她安靜的守在身邊。
這個時候,天色已漸亮,她仍然沒有睡意。
薛少宗睡了好久,渾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於是轉醒。
“你頭還痛嗎?身子還是不舒服嗎?”
他才醒來,一個很柔的聲音就在他耳邊輕輕的叨問。
他蹙眉,因為感覺到他的手正被一雙柔軟的小手包裹著,輕輕的撫著他的手心,像是在挑逗他,但也像在安撫他。
這是什麼該死的狀況?她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還是難受?”她看著他緊蹙的眉頭,似乎很不舒服。
他的確難受,渾身發臭,卻被她這麼近距離的關切著,這讓他覺得很尷尬,想要擺脫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你……離我遠點。”他一出口,就是這樣傷人的話。
可他的本意不是這樣,不過他不會解釋。
桑榆握著他的手一僵,很尷尬的低下頭,掩住自己的失望,才沒被他的冷酷凍傷。
一股難堪,刺痛全都湧上心頭,他還是這樣可惡,她依然有些受傷。
這種尷尬的寂靜,就像一個魔咒,箍在兩個人頭上,都窒不過氣。
“我不是那種意思,我感冒了,你是個孕婦,感染了對孩子不好,而且我身上出了很多汗。”這回,他還是不忍心,頗不自在的解釋。
雖然話裡仍彆彆扭扭的,但是桑榆已經很高興了,抬起頭衝著笑,笑著眼淚都快流出來。
“沒事,我會小心的,我去給你打點溫水來擦身。”
轉身,走出房間,她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身體轉好,而且不對她兇,她就滿足了。
溫水端上來,她很自然的去解他的衣服,被他摁住。
“你幹什麼?”他用戒備的眼神看著她這樣曖昧的舉動。
“不幹什麼……幫你擦身體……你不是說出汗了嗎?”
他幹嘛一副黃花閨男被她調戲的樣子?本來挺自然的事情都弄得大家都尷尬。
“不用,我自己來,把毛巾給我。”他伸出手,表示自己來。
桑榆仍攥著毛巾不給,“可是你的身體……”
“我已經好了,替自己擦身體的力氣還有。”
他的身體底子厚實,只是之前病拖得久了,再喝點酒才會病情發作,現在出了汗,人也好多了,所以他還是自己來。
她在你平靜的眼神中,默默的將毛巾遞過去,又在他眼神示意下,轉過身,給她留出空間,自己照顧自己。
他不是故意兇她,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關心他。
不想自作多情,也不想再次承受幻想破滅的難受,所以他只能推開她,這算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吧。
等他擦拭完,桑榆已經幫他找來一套乾淨的衣服,放在他的床邊。
“既然出了汗,那就換件衣服吧。”
她又一次主動退出房間,他繼續拖著衣服,再換上衣服。
算好了時間,她端了碗藥,再次回到房間。
“這是你的藥,趁熱喝了吧。”
薛少宗沒有多問,直接灌了下去。
喝完了要,她仍然沒有出去,而他也不說話,所以房間裡又是一陣尷尬的靜默。
似乎在心裡百轉千回的思索一番,桑榆才慢慢開口,“薛少,我們重新做回朋友,可以嗎?”她語帶懇求的詢問他。
她想了很久,過去都是她的錯。
沒有好好結束自己的上一段感情,就衝動的答應了他的追求,最後弄得他們不歡而散。
原本她不想答應他,就是不想出現這種局面,她很珍惜他們的友情,不想讓這種友情參雜著曖昧的愛情,因為那樣會更負責,會變得無法挽回。
他們的結束也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些她錯在先,他是該怪她的。
可是她就是受不了他突然變成這樣,他們要這麼冷漠的相處。
沒有了愛情,他們連正常的相處都做不到了嗎?
這次他生病了,她知道自己還是很想關心他,即使不是成珏生病時,那種恐慌絕望的著急,她也著實的替他擔心過。
所以她很確定,她想好好跟他相處,起碼為了孩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