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愛上別人,為別人生孩子,這事誰都接受不了。
可她已經在放手,也是為了安成珏最後一搏在讓步,可安母為什麼連這最後的一刻都等不了?
她不說起從前還好,這樣提及,她也就無法理智可言。
“住口,你沒資格提起過去,我也從來不稀罕你的喜歡。”
就知道這樣的對峙,遲早要將過去的事情翻出來吵。
她的手緊貼著腹部,那裡曾經真的很痛,眼前的老婦人正是儈子手,她如何能不恨?
“怎麼?還說不得了?你做出的醜事都不顧忌珏兒的感受,還怕我說嗎?你自己水性楊花,勾搭了更大的高枝就該放手,可你不但欺騙珏兒的感情,都跟人懷上孩子了都不肯放手,就不能怪我看不上你,你的孩子沒了,是你的報應,你不該怪別人。”
安母的話,句句刺到桑榆的心理,有一股窒息般的疼痛。
曾經的那種絕望再上心頭,讓她再一次體會那種入骨的疼痛,還有仇恨。
仇恨,將她心裡的魔鬼勾了出來。
原諒一個人真的好難,有些人更是不值得原諒,那樣只會對不起自己,所以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那一瞬間,她發誓,要讓欠她的人付出代價。
“可我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偏偏要嫁進你們安家,我要讓你天天面對著我,日日不得安寧。你讓我的孩子沒了,那就讓你兒子來還債,陪著我耗盡一輩子,我不讓你們安家雞飛狗跳,我誓不為人。”
“你!你個賤人!”
安母氣憤難平,從床上坐起來,就要衝過來打她,可力道不夠,一下子栽倒在床前。
“老夫人——”
“咯吱——”門應聲推開了,安成珏從門外如光速般衝到床前,抱起母親,重新放回床上,喊來大夫趕緊救治。
這一番動作之後,他都沒有回頭看過桑榆一眼。
桑榆有那麼一刻的怔忡,過後才明白,原來還有後招在等著她。
冷眼看著眾人搶救安母,她卻只是站著不動,維持原來的姿勢。
安母被掐住了人中,總算緩過氣,看到兒子,止不住的哀嚎,“珏兒,你可回來了,那個賤人想要害死我,你要是再想著娶她進門,我就死給你看。”
“娘,你別激動,大夫說你要靜養,好好休息,別再說這些話。”
“可是那個賤人要害我,所有人都看到了,就因為不滿我對她的教誨,背地裡陰我,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經幾次折騰?難道你真的要等我害死我,你才願意聽我的話?”
“娘!不要激動,我會說她的。”這是他唯一一次正面回應今天的事。
雖然不知道後續結果,但是光今天的事,安母就知道這件事算是成了,這才安心的睡下。
安成珏背對著她,可看到他說那些話的時候,背脊挺得筆直,就知道他此時並不如語氣裡那般平靜。
剛才他都聽到了?她很確定,可為什麼要隱忍不發?
安撫好了母親,安成珏才逐步退出房間,桑榆自動跟了出來。
兩個人默契的回了房,可中途卻一句話不說。
“安成珏。”她忍不住出聲,這種慢性的折磨,沒什麼意思。
“那些話,你都聽到了,是嗎?”
她一字一頓的問著,這次她不再抱希望,選擇坦白。
“為什麼要說出來?為什麼要問?”
他仍然接受不了剛才聽到的話,也不想相信這些,可為什麼她要一再提及?
一時間,壓抑的氣氛從兩人之間擴散開來。
桑榆笑了,好久沒露出的笑容,卻讓安成珏聽得很恐懼,連連後退。
“成珏,何必要逃避呢?我已經躲了那麼久,始終還是要面對的,今天就乾脆坦誠吧。”
她說要跟他耗一輩子那是氣話,她等坦白的這一天,等了很久。
其實,他們之間,除了執念和仇恨,還剩下什麼?
何苦要捆綁在一起?
“不,不要說,我不想聽,你跟我娘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他急急的否認,並不想知道真相。
他們都快要成親了,不是嗎?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為什麼要揭開那些無用的真相?
桑榆定定的凝視著他,並沒有聽進他的話。
“我跟你娘從來沒有什麼誤會,有的只是互相的厭惡和仇恨,因為這中間隔著一條人命,而我和你,因此也不會毫無影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