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一驚,猛地抬頭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警察,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不期而遇的小插曲,面前的這兩個人居然也能知道,那麼,自己的過往和歷史,還有什麼他們是不知道地的呢?一瞬間,芙蕖就覺得自己好像赤 裸著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曝光在他們的注視之下,毫無保留,毫無掩飾。
她閉上眼睛,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那天的衝突還歷歷在目,葛夫人潑她的那杯咖啡的餘溫都彷彿還在,她的臉蛋,都好像還能感覺到咖啡清晰過後的溼噠噠的質感。
“我們的確是起了衝突”半晌,芙蕖終於回過神來,開始回答警察的話:“可是也僅此而已,我們之前和之後都沒有在見過面了。”
“她對你說了什麼?”年幼的警察接著追問,年長的警察坐在一邊,一動不動,可是眼神卻銳利得像一隻鷹。
芙蕖不想牽涉太進去,所以想將葛夫人警告她的話隱瞞不說,可是一想到面前的這兩個人連她和葛夫人的偶遇這樣的事情都能瞭解到,所有的小算盤都立刻煙消雲散了:“她說,要是我再晚走幾步,我的待遇就跟天津的女人一樣了。”
“什麼待遇?”
“斷腿,毀容。”
“還有呢?”
“沒有了。”還有拿咖啡潑她,可是,那大概與案件無關了吧。
兩個警察後來還問了一些問題,沒過多久,就起身告辭了。臨走前,可能是看出了芙蕖的緊張,於是就說了幾句寬慰她的話,試圖打消她內心擔憂。他們說:“這只是普通的案件詢問,既然你和死者不認識,和嫌疑人也沒太多的瓜葛了,那就不必擔心了。我們也不過是隨手做個口供而已。”
芙蕖點點頭,表示聽進了他們的話,可是心裡卻明白,這怎麼可能是隨手做的口供呢,從天津隨手到了北京來,誰會有這麼大的閒情!
命運一說
命運一說
平靜的生活來之不易,可是打破它卻並不比打碎一面鏡子來得困難。送走了兩個警察,芙蕖整個人都攤在了沙發上,往事就像西伯利亞的冷空氣,夾雜著徹骨的寒意,忽然來襲。
前一刻還覺得溫暖舒適的房子,這一刻卻成了萬年不化的冰窖,葛老這個夢魘一般的名字再次成為成為她生命中的一股寒風。才多久,脫離這個魔鬼才多久,可是轉眼之間,兩人又再度牽涉上了,難道,她這一輩子都要和這個男人牽連上嗎?難道她一生的所有劫難,都要與這個男人相關嗎?
最後,心煩意亂的芙蕖終於按耐不住,隨便套了幾件衣服,就往餅乾的酒吧趕。
酒吧白天的生意自然不會太好,再加上冷空氣來襲,生意就更顯得冷清了。芙蕖去到時,餅乾正窩在小房間的沙發上玩塔羅牌,一張張薄薄的卡片,經過不同的排序組列,就把一個人一生的命運寫上。
看到芙蕖來,餅乾就揚了揚手上的塔羅牌,說:“要不要玩?我剛學的。”
芙蕖搖搖頭,想到自己的一生就會被這些薄薄的卡片所擺佈,就有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餅乾,你說人的命運都這麼渺小嗎?渺小到連幾張薄卡片都能擺佈你的一生。”
正沉浸在塔羅牌的世界裡的餅乾,沒料到芙蕖居然會發出這樣的感嘆,於是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她:“你怎麼會發出這樣的感嘆啊?玩而已,何必當真!”
“你說到底是這些紙牌操控這我們的命運,還是我們的命運操控這這些紙牌?”
“這麼深奧的哲學問題,你不應該問我。”
芙蕖嘆了口氣,往沙發上一窩,就一個人悶悶不樂起來。餅乾知道她有心事,可是卻沒有追問,一個人靜靜地在一旁玩塔羅牌,算命。芙蕖坐在一旁看著,她不明白,餅乾為什麼這麼熱衷於這些虛無縹緲的遊戲。人們算命,無非是為了趨吉避凶,但是如果那些風波與兇險都能躲過的話,那還算的上是命嗎?命不就是人生中怎麼躲都躲不過事與物嗎?
“餅乾”芙蕖隨手擺弄著桌面上散落的塔羅牌,問:“你玩這個東西,到底是為了什麼?”
餅乾看到芙蕖弄亂了她的塔羅牌,馬上抱怨起來:“哎呀呀,你看你,把我下個月的運程都弄亂了。”
芙蕖苦笑了一下,如果一個人的命能像這桌面上的塔羅牌一樣,一個不悅,就能洗牌重來,那該多好。
“你真信這些玩意嗎?”芙蕖不死心的追問。
餅乾終於放下手中的牌,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嚴肅的看著芙蕖,一臉正色地說:“芙蕖,你知道為什麼人們算命總是要看手相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