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她又叫他公子,湛海的臉上又是一副不滿的表情,芙蕖懶得理他,她就是要激怒他的。
“為什麼?難道那些散客更能賺錢。”
“公子”芙蕖轉過身,走到了他身前,摟著他的腰,似是而非地說:“奴家可不想像那些深閨怨婦一般,等著男人的垂青。奴家喜歡主動出擊。”
湛海厭惡地甩開了她的雙手,側過身去,直往門外走。走到了門口,他又忽的轉過身來,對芙蕖說:“把你的聯絡電話留下來,我等下讓秘書送現金給你。”
芙蕖擺著腰肢就走了上去,停在湛海跟前,說:“公子,你莫不是連嫖 娼都要弄得人盡皆知吧。”
一句話,弄得湛海眉間的川字紋更深了起來,芙蕖見他這個樣子,也只是笑笑,然後說了句更加火上澆油的話:“公子,昨晚就當是兩個紅塵男女的一夜歡 愛好了,奴家這是替你省錢呢。”
說完,還沒等湛海發火,就率先開門離開了。走到了電梯口,就聽見一聲巨大的關門聲,砰的巨響,彷彿要把那門甩爛一般。乘坐電梯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做聲,身體間也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可是心卻離得比天涯海角還要遠。芙蕖嘴唇間掛著一絲笑意,而湛海則是滿臉的怒火。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芙蕖揮揮手,就大步離開。湛海陰沉著臉跟在她的身後,彷彿身上都籠罩著一層寒冰。
他起初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生氣,後來忽然明白,他是不希望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蛋的主人去做那些自輕自賤的事情。換做是別人,他絕不多做過問,萍水相逢之後各自天涯,可是偏偏就是她不行,一樣的面孔,他過不了他心裡的那道關。他看著她墮落,就彷彿看著心底的那個人在墮落,她身上的一絲絲汙垢,對於他來說,也是對心上人的最大的侮辱。雖然明知道是兩個人,可是有時候他還是會把她們當做同一個人。這世界能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孔的兩個人,是何其的難得,而他何其有幸得以遇上,卻又何其不幸這另一個人竟是個娼 妓,還有什麼比這更難讓他接受,曾經如此冰清玉潔的一張臉孔,輾轉多年之後,卻蒙著一層風塵味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天之後,湛海再也沒去過蓬萊,不想去有之,去不了也有之。非洲那邊的某國有個通訊工程在招標,湛海的公司有意要競標,於是在他舅舅霍董在會議上表達了這個意願之後,他就連忙趕去醫院注射去非洲的預防針了。一個禮拜之後,他帶著一幫手下,揣著那本黃皮書,就浩浩蕩蕩地去非洲某國考察了。
非洲歲月果然艱苦,環境惡劣,物質貧乏,雖然當地分公司的領導還是花了一番心思去接待他們,但是他們這群習慣了繁華盛世,燈紅酒綠的生活的人,還是無比地懷念北京的花花世界。後來,接待他們的那些工作人員還想方設法弄來了一群華人流鶯,這對於這些遠在異鄉,生活寂寞的人來說無疑是久旱逢甘露,也不管那些姑娘們是圓是扁,一遇上了就打得火熱。
湛海還是不為所動,白天到處去搜集資料,晚上就拿著那些個資料挑燈夜讀。後來他的屬下都笑他了,說是坐懷不亂,人品高尚。結果,沒多久,這樣的玩笑話就被另外的下屬駁斥了,說是陸總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眼挑,這樣的貨色哪裡下得了手。後來,那些下屬無聊得還為此事吵了起來,到最後,還是一個知根知底的人揭穿了謎底:“陸總這是記掛著以前的女朋友呢,不肯忘,也不肯亂來。”
一句話說得聽者們唏噓不已,直感嘆這世間竟還有如斯痴情的帥哥,而且這個帥哥還是有錢有權之人。
湛海當然是知曉下屬們對於他的,玩笑意思的打趣了,對於這樣的打趣他不以為意,只是感嘆曾幾何時,他竟也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八卦物件。
異國他鄉的生活終於在一個多月之後結束了,湛海和那些下屬們帶著一大堆的資料,報表,浩浩蕩蕩地,又飛回了北京。
一下飛機,就往軍區大院的家裡趕,陸母下了死命令,再怎麼忙都好,一定要第一時間回家。結果一進門,就嚇了母親大人一跳,看著又黑又瘦的他,心痛得直罵自己的弟弟:“以前軍校畢業不讓你去部隊就是不想你受苦,結果來來去去還是苦得比苦瓜還苦。”
陸父難得在家,對自己老伴的話嗤之以鼻:“男孩子不多受點苦怎麼能成才。”
湛海懶得理會父母相互之間的拆臺,跑到廚房裡翻箱倒櫃地找東西吃,半晌,才找到一袋還沒拆封的速凍餃子,看了之後兩眼放光,立馬燒水煮了起來。
陸母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兒子那副餓狼一般的吃相,心痛不已,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