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寒非邪對視一眼。
寒非邪只覺奇怪,還沒有想到什麼,但戰湛畢竟被各種狗血劇情澆灌長大的一代,根據這些元素推向劇情簡直輕而易舉。只是推想出來的結果實在太嚇人了。
他下意識地朝藍醇看去,發現他站在門口,臉色發青地看著他們。
戰湛立刻將衣服往床上一丟,抓著寒非邪就往上跑,經過藍醇的時候,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個地方的住宿條件太差了,等出去了,我請師父吃好吃的。”
藍醇眼睛仔仔細細地搜尋著戰湛每個細微的表情,連鼻孔都沒有錯過。
戰湛心裡發虛,只好拼命地晃著寒非邪的胳膊,“我們怎麼出去啊?”
密室外面的火已經燒得連門都看不見了,奇怪的是,藍醅和赤虎盟的人竟然一個都沒有發現。
寒非邪沉吟道:“除了這裡,還有其他路可以走嗎?”
藍醇這才將目光從戰湛臉上收回,搖頭道:“沒有。”
寒非邪道:“我先送戰湛出去,一會兒再來接你。”
藍醇點點頭,背靠著牆,閉目養神。
寒非邪將戰湛重新背在背上,運氣火陽之氣護住兩個人,飛快地往外衝。火陽甲和七彩神衣的最大不同是火陽甲可以根據使用者的想法,任意擴大和縮小範圍,而七彩神醫只能用在自己的身上。
寒非邪和戰湛衝出火場之後,發現整個酒鬼莊熱鬧非凡,外面喊打喊殺聲震天,顯然已經從小規模戰爭轉為大規模戰爭。
戰湛從寒非邪的背上滑下來,“我懷疑師父……”
“嗯?”正要回去接藍醇的寒非邪聞言止步。
戰湛猛然想起自己和寒非邪的微妙關係,衝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乾笑道:“沒什麼,你快去把師父救出來吧。”
寒非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隱瞞的緣由。
戰湛被盯得受不了,妥協道:“好吧,我懷疑師父有痔瘡。”
寒非邪:“……”
戰湛道:“床上的血就是這麼來的。”
“……”
“所以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在穿褲子。”
“……”
戰湛道:“所以,一會兒你揹他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他的屁股。”
“……”寒非邪緩緩道,“就算沒有這個原因,我也不會隨便碰別人的屁股。”
戰湛意味深長道:“你要記住今天的話啊!”
寒非邪雖然對戰湛產生了其他的感情,但到底是個雛兒,至今為止糾結的仍是對方的心意,並沒有像戰湛那樣考慮長遠,直接跳到了和諧生活。不過他為人謹慎,聽戰湛這麼說就知道話裡藏話,淡然地回道:“嗯,我本就不是隨便的人。”
戰湛:“……”
此時天色微暗,西邊餘光透著淒涼,曬著慘淡,酒鬼莊在這份淒涼慘淡的映照下,顯得尤為孤寂,那些喧譁聲殺喊聲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
戰湛見藍醇失神地望著被火燒得只剩下架子的屋子,低聲道:“師父,我們走吧?”
藍醇突然咬牙道:“我會回來的。”這一句話一改他往日裡平和溫雅的形象,透著幾分刺骨的陰冷。
戰湛心裡打了個突,更加堅定自己先前的猜測。
由於現場只有寒非邪一個戰鬥力,所以他不得不揹著藍醇,抱起戰湛……
這不是戰湛第一次被公主抱,可心情與第一次相比,卻緊張糾結得多。
寒非邪的手臂十分有力,戰湛被他抱在懷裡,完全不用擔心會掉下去,一雙手完全沒有用武之地,摟著寒非邪的脖子肯定不行,那個位置被藍醇霸佔了,搭肩膀也嫌擠,最後只能像小媳婦兒一樣抱著包袱縮在他的懷裡。
寒非邪倒是挺滿意,如果沒有背上的眼睛,也許會更滿意一點。
他跳上屋頂,正要往西跑,就聽到背後一聲冷笑,隨即聽到藍醇“嗚”得一聲,噴出一口血來。藍醇伏在寒非邪的肩膀上,血噴出來的位置正對著戰湛的膝蓋,遠遠看去,就像膝蓋中了無形箭。
雖然這一下讓藍醇頂了下來,可寒非邪也不好受,那股餘力讓他往前衝了衝,差點把戰湛甩出去。幸好戰湛反應快,用靈活自如的左手拍了寒非邪一下,用反衝力幫他穩住身形,自己則借力在空中轉了一圈,左腳做支點,落地站穩。
他們身後,藍醅冷冷地盯著他們,常年掛在嘴角的笑意全然不見,只剩下瘋狂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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