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魏的宿舍窗戶向外望去,並不能望得很遠,會有其他的宿舍樓擋住視線。可是當我站在窗前,眼前卻清晰浮現出那棟小樓三層的東窗。
伍薇薇和琉璃站在窗前,並無表情。
母親緊緊拉住女兒的手,彷彿長久以來的失而復得,再也不會鬆開她的手。
“梁珂,摸牌了!”師兄們催促道。
她永遠不會失去她了。
“來了。”我應聲走到桌前,翻開一張撲克牌:“直接亮主,草花!”
她們終於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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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死亡之海
“當你注視深淵足夠久,深淵也會回望你。”
——尼采
《仁王經》中有這樣的記載:一彈指六十剎那,一剎那九百生滅。這短而又短的剎那在神佛眼中卻有永恆流轉。而除了這廣袤空曠的宇宙,在我們人類社會里,永恆曾經降臨過嗎?康德說他每次仰望星空,內心都會被深深震撼。有時候我會想,當那些夜空裡的星辰俯視我們的時候,是不是也會為我們這短暫而卑微的生命感喟?那些執著的願望,從個人到國家,從過去到無窮遠的未來,在時光裡流轉不息。
時至今日,秦所和嚴叔的音貌時常在我生活的片段裡偶然回憶起,在清茶的杯邊,在朝陽喚醒的窗前,在夜晚書桌的暖燈旁。他們的生生死死、心心念念,隨著時間的流逝沉澱在海底。那些鮮活而生動的畫面恍如昨日,一切卻已物是人非。
時至今日,我依然記得在那個巨大的黑影扶搖直上籠罩我們時,我和身後人們凝固的驚恐、畏懼和惶惑的神情。像一幅眾生浮世繪,我們生命中的一部分被永遠定格在那個瞬間,窺見惡,窺見戰慄,窺見上天隱藏在這地下的磅礴深淵。
我無力的仰視著帶著死亡氣息的黑影高過頭頂,一股腥甜的味道撲面而來。本能的伏倒在地面後,老魏和老李慌亂的壓在我身上,顫抖著屏住呼吸。在伏倒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了譚教授張開手臂,試圖保護我們。她瘦小的身體阻隔在我們與黑暗之間,沒有片刻的猶疑。我們戰戰兢兢的在地面抬起頭看著崖邊的黑影,心臟的狂跳帶來的眩暈讓眼前的一切如此不真實,如此惡厲。
黑柱由無數黑翼所組成,它們飛起後,瞬間分散,像是惡魔顫動的觸角伸向虛無的空間裡。它們在空中懸浮片刻,昏暗中能看到它們猙獰而小的頭顱懸掛在胸前,微微縮起的厲爪,閃動的巨大黑翼,然而最讓人心驚的是它們的眼睛。
這些眼睛大而突出,青白一色,沒有瞳孔。
我驟然想到石門處的刻畫,那張讓人不寒而慄的巨大面孔。當我們都以為這是北疆先民的帶有藝術誇張手法的描繪時,卻沒有想到這是深淵裡死神的真實寫照。是的,我們都沒有注意到,巖壁人面的眼睛裡是沒有瞳孔的。
為首的黑影伏在空中,側臉聞了聞,似乎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它短促的發出幾聲鳴叫,頓時黑影群的翅膀快速振動起來,彷彿久蟄的嗜血者重新遭遇了大宴,興奮貪婪的窺伺著。它們不再猶豫,為首的黑影向崖邊俯衝過來,其餘的黑影緊跟其後,露出的利齒在應急燈光中慘淡發白。與此同時,槍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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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曠的地下里,槍聲的迴盪音震得耳膜發痛。火藥味摻混著著腥甜的腐臭,槍聲和雙翼人怪的嘶叫聲交織在一起。我聽見埂子舉起MP5向黑影掃射時口中發出的長吼聲,聽到老六一邊舉著手槍射擊一邊大口的喘息聲,聽到向志遠哀嚎的慘叫聲。向志遠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的折磨,嘹亮迴盪,那已經不像是一個人的叫聲,更像是被肢解的野獸垂死悲號。
我緊緊捂住耳朵,譚教授在我們身邊死死守護著,卻擋不住向志遠淒厲的嚎叫。那種痛苦如蛆附骨,如影相隨,直抵靈魂深處。
恐懼和死亡在黑暗中肆虐,讓人無路可逃。
埂子MP5裡的三十發子彈打完後,重新填彈,再次舉起槍。幾秒鐘後,埂子忽然暴喝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