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來轉業到地方了管什麼用?哪個單位能用得著他學的東西?”
殷愛聽著張媽媽的報怨,微笑著,心裡卻很不'炫'舒'書'服'網'。海洋哥哥這麼突然地離開,會不會是因為她?一晚上沒睡好,眼前飄啊飄的全是張海洋在鏡子裡的那雙眼睛,說不出有多麼深刻的眼波里,那些洶湧著的水花和浪濤究竟是什麼?
殷愛不懂,其實也有點不敢懂,如果不是嶽玥之前對她說的那些話,她一定不會在那樣的張海洋麵前卻步,她會和以前一樣,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懂地問問他,是不是哪裡不'炫'舒'書'服'網'了,還是心情不太好,她會纏著他磨著他,直到他露出笑容恢復正常為止。
可……可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殷愛一腦袋漿糊,她實在是想不通張海洋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在軍校裡封閉得太久了,身邊又都全都是男人,而他又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了,認識的女孩只有她一個,所以才會……
殷愛對於愛情的智商不夠高,她和孫克的那一畝三分地就夠忙活的了,這方面的全部心思都系在孫克身上,她完全沉醉在自己的小天地裡,根本沒有往外面看過一眼。那些言情裡糾結纏綿的愛情案例似乎也不能幫她解決這個煩惱,她苦惱地胡思亂想著,偏偏在這個時候連和孫克通個電話也不行。
兩個叔叔兩個阿姨,加上兩個女孩,六個人湊成一桌年夜飯。孫克媽媽照例是主勺,張海洋媽媽二廚,殷愛打下手,嶽玥負責圍觀,四個女人把不大的廚房擠得水洩不通,走來走去都要碰著人。忙忙鬧鬧的氣氛裡,殷愛暫時放下了心裡的鬱悶,開心地說著笑話,期待著晚上早點到,趕緊開吃。
孫家一樓所有的燈都開啟了,哪哪兒都照得亮堂堂的,大門口掛著的兩隻紅燈籠裡的電泡也點著了,餐桌上擺滿了冷盤和酒杯,嶽玥一盤一盤地從廚房端出來,一邊擺放一邊拈著偷吃,她十分精益求精地調整著盤子的位置,務求達到一種食慾的最高點。
兩個男人都是師級幹部,春節這種節日裡自然會收到不少禮,酒就不用說了,早就已經挑了最好的幾瓶放在桌上,老戰友們向對方下了戰書,今天晚上不是你就是我,反正肯定要喝到有人鑽桌肚為止。
六點鐘的時候,每個人面前的酒杯裡都倒滿了酒,就連殷愛也倒了滿滿一杯紅酒,站起來舉杯齊碰,歡歡樂樂地說了一聲新年快樂,然後喝下一大口。有了兩個孩子在,這頓飯吃得活潑多了,殷愛還好,嶽玥笑鬧著捲起衣袖和兩個叔叔拼酒,她不會寧城這邊的酒令,就跟殷愛現場學了槓子打老虎,然後扯著脖子和孫克的爸爸孫大炮鬥,筷子把碗敲得當當響,一邊的觀眾們都笑彎了腰。
酒喝得太快,等到孫克媽媽把酒瓶子搶走的時候,三名主力已然全都喝高了,追著搶著還要再來最後一杯。一杯紅酒下肚,殷愛也有點暈,歪坐在沙發上盯著這幫人傻笑。一直吃到春節晚會開始,兩個阿姨急急忙忙地收拾了餐桌,在茶几上擺開各種零食,心滿意足地看這一年一度的晚會。
十點鐘不到的時候,夏威夷的電話來了,先是嶽玥接的,她和老爸親密地嘻皮笑臉著,讓老爸加緊動作抓住時機,最好是來個海灘求婚,一般女人在浪漫的氣氛下答應的可能性很高。殷愛從嶽玥手裡搶過話筒,先和嶽叔叔寒暄祝福了兩句,然後聽見了媽媽輕鬆愉快的聲音,她心裡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電話在每個人手裡都傳了一遍,祝福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最後一個掛上電話的孫克媽媽卻看見殷愛悄悄地走出了客廳。
殷愛在過道里躊躇了一下,輕手輕腳拿下掛在玄關衣架上的外套,擰開門把手,走到了門外的小院子裡。燈籠的紅光照在水泥地面上,風一吹,紅色的光影就微微晃盪,她擁緊外套,也不想往前多走,就坐在門口的臺階上,長出了一口氣。
身後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驚醒了正在發呆的殷愛,她回過頭去,孫克媽媽手裡拿著件外套對著她笑:“怎麼傻坐在這兒吹冷風?電視不好看是不是?要不到你孫克哥哥屋子裡去玩會兒電腦吧。”
殷愛笑:“沒事,我就是喝酒喝的,頭有點昏,屋子裡又悶,出來吹吹風透口氣。”
孫克媽媽點點頭,她反手合起房門,也坐了下來:“是挺悶的,一幫酒鬼酒鬼,呵呵,我也來透口氣。”
殷愛親暱地挽住孫克媽媽的手臂,和她貼靠在一起:“吳阿姨,我在深圳每天都想回寧城,特別想你,還有孫阿姨,還有我們大院。”
“跟你媽媽在一塊兒不是更好嗎,一家人總歸不能分在兩個地方,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