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聲地目送三個室友離開,再次來到了米安妮的宿舍門前。
外邊的雪已經停了。但刺骨的寒冷不會因為雪的停止而減弱,風吹痛臉龐的感覺,與我的心痛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當時就是這樣。我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它已經結束了,對於愛情的理解從那個時候開始在我心裡有了強烈的質感,好像因為失去了,才對感情有真實的體會。哈了一口氣,一團氣霧在眼前形成,轉瞬間不見影蹤。我打著哆嗦,企圖在這裡守候,不知道能不能守候到米安妮。
我左手握著冰冷的右手,企圖讓兩個手的溫度讓手心暖和些,結果發現只是徒勞,寒風中打著哆嗦。我相信,我在這裡守候,米安妮不會熟視無睹。就在她宿舍門口,我又是跳,又是跑。
我只是覺得奇怪,我這樣在寒風中跑跑跳跳的,米安妮居然一句話都沒有,哪怕是跑出來對我一句,你鬧夠了沒有。我就像一個小丑一樣,人家都在看著我一個人演的戲。我和米安妮的生活太過平靜,平靜得彷彿在高速公路賓士的阿斯頓馬丁。我懷疑我和米安妮之前是否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我無法想象一陣海嘯之後,就是一片風平浪靜。
恍惚中,想起了一句話,是伍月說的那句話。誰是誰生命中的過客,誰是誰生命的轉輪,前世的塵,今世的風,無窮無盡的哀傷的精魂。我一直都在默唸,突然發現,這句的意思,其實就是想告訴我,讓我明白,米安妮不是誰的誰。
我伸出四個手指頭。“你知道嗎?我在雪地裡4個小時。”
“四小時?”Airbina驚呼。
“那是什麼概念?”Taiki邊說邊扳著指頭。然後,Taiki面露驚訝的神情看著我,“中國秋,你沒吹牛吧?”
“沒有。”我搖了搖頭。
“真是不可思議,天啊,四個小時,換我,早就瘋了。”Taiki叫嚷起來了。
“沒錯,我的確是瘋了。”我說。
這回,輪到他們不出聲了。
“知道了吧?為什麼形容我大學生活為黑鐵時代,是因為我身處看不見的黑暗世界,所以很迷茫。”我說。
Taiki遞上水杯,同情的眼神看著我,“秋,喝點水吧。”
“謝謝。”我閉上了眼,接過了水杯。大口大口得喝水。
Airbina談這頭,盯著我的喉嚨,自言自語道,“中國秋,你和我們不太一樣。”
我斜視著米安妮,吞了最後一口茶水,平靜地說著,“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頭。”
校園歌手大賽(3)
(3)為你守候
巨大的海報公佈了決賽的日期。在決賽名單中,我意外看到我的名字。同樣米安妮也入圍。
接下來,籌備新歌是當務之急。由於原創作品《是誰蹉跎了年與歲》這首歌帶給我極大的信心。我對創作上了癮。一直都在尋找著感覺。
站在窗前,透過一層玻璃,把冷與熱的世界隔開。北京的雪停了幾天。樹木就像掉光毛的流浪狗,牆壁就像醫院的那張病床,眼前一片純淨的世界。
“你說寫慢歌還是快歌?”我徵求眾人的意見。
“慢歌吧,看你悲傷成這個樣子,能寫出什麼快歌?”鍾漢強抱著熱水袋眯著眼對著我說著。
我沉思許久,覺得他的話挺有道理的。隨後找了張紙,安安靜靜寫歌了。
一個人的世界竟如此安靜,他們都知趣走開,說是不影響我的創作。其實這樣也好,我需要一個非常安靜的環境,然後尋找著靈感,去找那些所謂似曾相識的感覺。
糟糕的是,在這張紙上,我居然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幻覺,看到一個女孩的笑容浮現在紙上。精緻的臉孔,盪漾著易碎的笑容。我順手拿起咖啡杯,慢慢品著咖啡,捕捉著任何的靈感,那紙上的笑容若隱若現。總是害得我無法集中精神創作。我甚至連一個題目都沒想出來。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有個詞在我腦中一閃而過。《為你守候》
我就像雕像一樣,坐在那邊,醞釀著感情。一旦有了題目,寫下去就方便多了。我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在查字典。看看有沒有什麼押韻的詞語。
《為你守候》
窗前是誰為了你白了頭
輾轉流年是誰為你守候
你就會發現你背後
是我為你守候
也許還是不夠
夢醒多少年之後
我依然牽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