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規律的敲門聲,一下一下,伴隨著何昕言的聲音,“哥,要去醫院嗎?”
他坐起來,呆坐了有一會,才回過神,跑出去拉開門。屋外,何昕言猝不及防,差點往前栽下去,顧錦言扶住她的肩膀,“先吃飯吧。”
何昕言見他臉色難看的緊,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這些天,顧錦言大約是忙壞的緣故,臉色發白,一雙眼也總是佈滿了紅血絲。她幫不上什麼忙,但至少這會,不想給他們添亂。
吃飯時,李雲沁看著顧錦言,擰緊了眉毛,“錦言呀,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多休息休息。可別把自個給累壞了。”
顧錦言點了點頭,也不說話。
吃過飯,李雲沁昨晚上守了何光耀一夜,白天要休息。顧錦言便開了車同何昕言先去。
何昕言你坐在副駕駛座上,一會伸頭看看車外的景緻,一會將遮陽板拉下來,對著鏡子照著。她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說道,“那天,尹芬來咱爸這了。”
自從何光耀與尹芬離婚後,尹芬對何家便是恨之入骨。她會來看何光耀,倒是出乎顧錦言的意料。
“我在門外偷偷看見,咱爸給她跪下來了。好像說是什麼,求她別再見何可人了。”
顧錦言想著那副場景,心裡有些堵得慌,“這事,只有咱倆知道。別跟旁的人說,也別跟我媽說。”
何昕言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她將懷裡的包攬了攬,嘟囔著嘴,“我就是覺得,不值得。爸都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連來做個配型都不肯。”
顧錦言原想著勸勸她,但是,何昕言對她的偏見由來已久,以後,何昕言與她怕也是徹底沒了交集了。他也就沒再多說。
何昕言嘆氣,臉貼著車窗,看著外面。
“對了,賣掉何氏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何昕言突然想起來了似的,又問。
顧錦言點頭,沒說話。
“媽說,以後我們可能就不能住在這邊了。”何昕言低著頭,情緒也低落了下來。
去了醫院,顧錦言和何昕言站在電梯裡。
邊上是兩個護士,大約是新來的,一臉愁眉苦臉的模樣,互相埋怨著,“我現在一看見那人就兩腿發軟。每次從她的病房出來,都跟逃離了災難現場似的。”另一個抓著她的手臂,安慰道,“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擱我們身上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說的,自然也就是姜瑜了。
雖說是在同一家醫院的同一棟樓上,顧錦言一次也沒娶看過姜瑜。姜瑜現在這模樣,他連半分同情心都沒有,相反,覺得大快人心。
何光耀聽說了這事的時候,也是舒了口氣。
病房裡,何光耀已經起了,半靠著床,手中拿著報紙在看著。聽見聲音,他將手中的報紙疊起來,“來了呀?”
“嗯。”昕言上前來,在何光耀的床邊上坐下來,“要不哪天我們一起看電影吧。擺個投影儀在這就可以了。”
“你說好就好。”何光耀一臉的慈祥,然後轉而看向沉默立在一邊的顧錦言,“收購的事情差不多了吧?”
顧錦言點頭,“嗯。下週二開釋出會。”
“那就好。”何光耀鬆了口氣。
何光耀和顧錦言說了一會公司的事,覺得有些累了,便闔了雙眼。顧錦言坐了一會,小聲跟何昕言打了招呼,便出去了。
坐電梯時,電梯停下來,剛好那兩個護士又進來,從走道里傳出東西被摔碎的聲音和姜瑜的怒斥,還有女人的哭泣聲,大約是薑母吧。
姜家雖說勢力不如以前,完全被遲宇新壓制著,但是,姜瑜卻是受不了這個氣,找了警界熟識的人,非說要起訴遲宇新。
奈何卻找不到任何證據。
在去之前,周遭的攝像頭都被毀掉了。而且遲宇新當時帶著的那批人,也不是他手裡的人,倒是跟黑道的周家扯上了瓜葛。
周家世代從事軍火販賣走私,勢力龐大,饒是政aa府也不敢輕舉妄動。當年遲宇新沒有靠遲家,而是自己打拼,這過程中也是借了周家的力。而這幾年,周家長子周季堯也開始做起正經生意來。
這事,自然也是不了了之。
姜家也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吞。
沈君這一上午捨棄了車子,揹著包將清河城大大小小的景點都跑了個遍。臨近中午,她站在古城牆上,風迎面吹過來,帶著些涼意。她拿著微單對著周遭的景色一通猛拍。
沒一會,手機又響了,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