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一見,不管不顧追過去大吼:“給我回來,箱子放下!”
“夠了!”楚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暖暖急了,轉過身狠狠在他手上咬了一口,手背上清晰出現兩排牙印,不怎麼整齊,因為暖暖是小虎牙。
楚朔吃痛,手剛一鬆開,暖暖撒腿就去追那幾個孩子,她邊跑邊威脅:“放下!我數三個數,一!二!三!”
砰,紙箱被丟到地上,裡面傳出嗚嗚的聲音。暖暖緊跑幾步,從箱子裡抱出一隻渾身發抖的小狗。
那是一隻怎樣的狗啊!渾身髒兮兮的,僅能從脖子下方看到原本純白的毛色。長長的毛有幾處已經禿了,還散發著焦糊味兒,顯然剛剛被燒過。它烏溜溜的大眼睛裡含著淚,暖暖一抱起它,它就輕輕嗚咽兩聲,直往她懷裡拱。
“這幫混小子,壞死了!”
暖暖氣呼呼的,低頭看著懷裡的小狗,目光變得溫柔:“乖乖不怕,是不是找不著家了?”她不管它有多髒,不管它身上是不是會有病菌,只是這樣抱著,撫摸著。
她的手不經意碰上小狗的一條腿,它身體猛地繃緊,慘叫了一聲。
“腿好像是斷了。”不知什麼時候,楚朔已經站在她身後,聲音也變得和暖暖一樣溫柔。
暖暖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夏暖暖。”他喊她。
“不要你管,你就會冤枉人。”暖暖大步走著,每一步都是跺著的。
走了沒多遠,銀色保時捷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上車。”他說。
“不上,誰稀罕你打完巴掌給的小甜棗。”
楚朔笑笑:“去寵物醫院的專車,夏暖暖也會拒絕嗎?”
暖暖腳步驀地停下,難以置信地望著他。楚朔幫她開啟車門,搖開的車窗透進的清風輕輕掀起幾根髮絲,他笑得那般好看。
“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暖暖小聲嘟噥著,車子駛出暗香大門,向寵物醫院開去。
一路上,暖暖都在小聲和小狗說話:“乖乖,你疼不疼?我們就快到醫院啦,到時候把腿接上,咱還是蹦蹦噠噠一隻神勇小狗。”
小狗嗚嗚著,像是能聽懂暖暖的話,小腦袋在暖暖懷裡蹭蹭。楚朔開著車,時不時轉頭看她一眼,微笑著。原來這個丫頭還有著這樣的柔軟心思,她現在的樣子,倒是挺可愛的。
暖暖察覺到他的目光,瞪起了眼睛:“喂,車上有吃的沒?”
“呃……沒有。”
暖暖接著瞪:“這麼大個人,怎麼連零食都不吃!啊,前面有超市,停車停車,我去買點兒。”
她抱著小狗下了車,沒一會兒就跑回來,興沖沖地坐回車上,拿著香腸開始餵狗。小狗只是聞了聞,卻嗚嗚著不吃。暖暖急了,伸手摸摸小狗的鼻子,她越發著急起來:“快走吧,有鼻涕,好像是感冒了。”
保時捷在路上飛馳著,楚朔的耳邊一直充斥著暖暖的碎碎念:“沒事兒的,乖哈,馬上就到醫院了,到時候就不疼了也不難受了,跑得比飛機還快。”
楚朔皺皺眉:“火箭嗎?”
暖暖笑笑,慢慢吐出四個字:“變形金剛。”
寵物醫院的醫生說,小狗只是普通感冒,腿傷也不嚴重。暖暖這才鬆了口氣,又陪著小狗打石膏夾板子。那隻小狗很堅強,雖然躺在那兒軟趴趴的,卻不叫也不吵。它一直看著暖暖,暖暖和它說話,它還輕叫兩聲回應著。
一直等小狗打完了吊針,暖暖又辦好寄放手續,溫柔地和小狗說再見。回來的路上還不停唸叨著,要不是白菲對狗毛過敏,還真想把小狗帶回家。它傷好以後會有新的主人,主人會寵它寵上了天,每頓飯都給它吃香腸,除了香腸不吃別的。它會變得很強壯,誰欺負它就咬誰。
楚朔忍不住笑出了聲,“笑什麼。”暖暖又在瞪眼睛。
前面是紅燈,楚朔停下車,滿眼的戲謔:“夏暖暖,看來你很喜歡保護同類。”
暖暖不屑地哼了一聲,“說對了,補充一點,我還喜歡排斥異類。”
楚朔但笑不語,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手背上的牙印已經腫起,暖暖那一口還真是挺彪悍,她難道習慣於這種撕咬的方式?
暖暖伸出帶著紅印的手掌,仍舊不依不饒:“楚楚,別以為你送我們去醫院我就會原諒你,咱們的帳慢慢算!”
“好啊,”楚朔輕笑:“那就繼續作戰。”他唇角輕然勾起,瞥過來一記別有深意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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