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厥詞,王瑋楠自嘲自諷的離開他們兩人,背對而過,虛情假意的揮揮手。
項安琪故作鎮定的盯著他得意忘形的背影,手指緊緊的拽緊玻璃桌下的桌布,指尖因為用力已經漸漸泛白。
“他有點說對了,你的確很有魅力。”南宮煜不忘插上一腳。
項安琪再次冷冽的瞪著他,咬緊牙關,她這樣都是拜誰所賜?如若不是傅炎的一席話,她怎會突生想要真正瞭解他的心態?
這一頓飯不知是在什麼氛圍中結束的,只知道事後項安琪才想起,自己出了用秒殺的眼神瞪著他以外,再無說一句話。
而身前這個男人,雖然平時看著有些放浪不羈,但是他吃飯的動作還是很優雅,一顰一笑,一動一靜,一張一弛,他在不動聲色中將湯靜靜的喝完,眼神裡,沒有多餘的雜質,只是盯著身前的那碟子,刀叉輕輕的在碟中滑動,一下接著一下,最後,他抬手換過兩人的牛排。
“吃吧,不然胃又疼了。”這是他在這一個小時裡說的最後一句話,隨後,兩人又開始了無限期的沉默。
餐廳外,一輛賓利疾馳而過,方向:港粵公寓。
那是他和她準備結婚後入住的新家,只是,現在人去樓空,往事隨風而去了。
楚靳凡臉色蒼白的從車裡出來,抬頭望著這棟二十幾層小戶型公寓,心裡陣陣泛酸。
“你們都別跟上來。”他冷漠的呵斥住身後準備迎上前的一群男子。
眾人不敢多言,只是楚靳潔吩咐過不管怎樣都必須寸步不離的保護他。
楚靳凡神色黯淡的走進電梯,按下16,那是她選的數字,因為她的生日就是16號。
空蕩蕩的屋子裡,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氣息,只剩下那無止境的木頭味道。
他緩慢的走進,物是人非,今日已變,而她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沒有了她的家,還是家嗎?
“啊!”楚靳凡失控的一把掀掉沙發,打碎掉那些花花瓶瓶,所有的相框,所有都不再擁有的回憶,他發瘋似的拆掉了她精心佈置的一切,這裡,已不再屬於她了。
“少爺——”徘徊在門外的保鏢驚愕的瞪著被砸壞掉的一切,個個瞠目。
楚靳凡捂住疼痛的傷口,苦笑一聲,“這裡封了,任何人都不許進這道門一步。”
“是,少爺。”男子退出房門,不再打擾。
楚靳凡抬頭再次望著已經被毀的一塌糊塗的家,忍不住的冷笑,原來自己深愛的她,不過只是她一時興起的玩物而已,她的心(W/U)裡永遠都只有南宮煜的位置,他擠不進去了,連死都擠不進去。
“奇虎。”
一聲叫喚,門外男子開門頷首。
“燒了這裡。”楚靳凡冷冷發笑。
叫做奇虎的這個男人卻是一臉啞然,吞吞吐吐的說:“少爺,這裡可是住宅區,如果起火的話——”
“燒了,我倒要看看這裡毀掉後,她會不會來看最後一眼,留下我們最後的一點記憶。”楚靳凡冷漠的站起身,扔下一隻打火機。
奇虎不敢違抗命令的撿起地上的打火機,有些躊躇的打個電話。
“照他說的做,斷了思念才會重新活過來。”楚靳潔結束通話電話,嘴角處微微上揚。
奇虎深吸一口氣,僥倖的是在來這裡之前已經派人斷掉了所有攝像頭,就是擔心出什麼意外。
他走進廚房,冷漠不語的開啟天然氣管道,關上門窗,當下一枚小型炸彈,定時:十分鐘。
十分鐘後,一聲巨響驚動整棟公寓,只見,隱隱的一團黑氣緩緩的從一層公寓樓裡飄散而來,隨之,一道明火鋪天蓋地的冉冉灼燒,火勢越來越大,越來越烈。
楚靳凡沒有言語的盯著那驚天怒火,她聽到訊息後,還會過來嗎?
這裡是他們唯一的回憶,她會來嗎?
“少爺,可以回去了嗎?”奇虎坐在副駕駛上,不敢直視楚靳凡的雙眼。
楚靳凡只是沉默的看著那熊熊烈火,再次微露一絲苦笑,“等一下,我想等等看她會不會出現。”
“可是大小姐剛剛吩咐過只要火勢一起立刻帶你離開——”奇虎不敢再說下去了,楚靳凡的眼神冷冽到告訴他立刻閉嘴。
他的眼神很沉,比黑洞還沉,那深不見底的感覺讓人心情不自禁的惶恐不安。
餐廳裡,項安琪喝完最後的咖啡,眼神處,卻不知不覺的看向了離她不足十米遠的電視。
一人閒來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