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兄弟,我勸你趕緊讓開,不然我們連你一起打!”有人說道。
“我不讓開!你們要打就打我吧!”
自始至終,都沒有聽到許唯銘說一個字。
“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住手!”我猛地站起身來,向他們走去。
“又來一個找打的!”聲音頗為不屑。
我輕笑:“就算我找打,你敢麼?”
“好大的口氣!”議論聲紛紛攘攘。
“詹詹詹詹……詹臺千瞳!”突然一人驚呼,頓時整個棲鳳樓噤若寒蟬。
循聲望去,正是那位曾說見過我的。
我微微一笑,低頭行禮:“千瞳面貌鄙陋,卻難為公子還記得,不勝感激。”
那人一臉窘然,站在原地不知是該回禮,還是該消失在我面前。
我向中間二人走去,眾人自覺為我讓開一條路。
只見若芙護在許唯銘背上,泣不成聲。
我一把將她拉起來,繼而伸手給許唯銘。
許唯銘抬眼看了我手一眼,而後別過眼去,自己想站起來,試了兩次都不得行,若芙急忙上前扶了他,他頓了頓,最終沒有反抗,待起身後,他便伸手抹去嘴角上的鮮血。
我兀自收回手,餘光見他眼角青紫,想來身上也有。
心中嘆了口氣,轉身看向那些人:“這位公子動手自然是他的錯,可是你們仗著人多勢眾,難道就對了嗎?”
“話雖如此,但是畢竟是他打人在先……”有人竊竊私語。
“哼,”我冷笑,“那千瞳斗膽敢問一聲,這位公子無緣無故,又為什麼打人 ?'…99down'剛剛眾位在這裡,又說了些什麼?!”
所有人面面相覷,不敢言語。
心裡對他們更是鄙夷到了極點,背後侃侃而談,人前卻是畏畏縮縮。
“我詹臺千瞳雖然只是名女子,可捫心自問,也不屑做些背後說人長短的事,而今日在棲鳳樓這一坐,無意間卻聽到些本不該聽的話,沒想到在座各位以讀書人自居,卻連我一個家毀人亡、其貌不揚又遭人遺棄的女子都不如!真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無視那些人各異的臉色,我轉身開口:“若芙,扶好這位公子,我們走!”
許唯銘依舊是一句話也不說,與我擦身而過,直直向門外走去。
我目送他出門,再回身一禮,他們言語間雖然對我沒什麼尊重,我卻不能失了禮數。
方踏出棲鳳樓,便看到許唯銘便掙開若芙,搖晃著身子,轉身就要離開。
“許公子!”若芙趕緊追上前去,“你要去哪?”
許唯銘一臉不耐地快走兩步:“回家!”
“若芙!”我在後面叫道,“許公子想是喝了不少,你我便送他一程吧!”
若芙一臉喜色,匆匆點點頭,便又追了上去,許唯銘初聞我此言,背影一僵,不過沒有再反抗若芙。
我尾隨他們一路回到印馨居,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恍然間竟覺得一眼看去印馨居蕭瑟不少。
“我到了,二位請回吧!”許唯銘悶悶的聲音傳來。
若芙試探地看了我一眼,看樣子很是不捨。
我走上前去,來到許唯銘面前:“你就打算一輩子躲著我嗎?”
若芙的目光在我二人間這逡巡須臾,最終放開許唯銘,挪步走開。
若芙走後,許唯銘才緩緩抬起頭來,幾日不見,他也是憔悴不少,臉上清減許多,膚色也有些暗淡,尤甚詹臺翎與燕清韻出殯那日來拜祭的時候。
許唯銘看了我一眼,飛快低下頭去:“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的確,由於我們敵對的身份,再加上上次的爭執,想要一如以往,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即使再逃避,該面對的,總該是要面對的。”我看向在不遠處的若芙,她本來還在踮腳偷偷朝這邊觀望,與我目光一接觸,便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避開。
“進去說吧!”許唯銘這時開口,說著就要往裡走。
“你今天……根本完全不必那樣,他們愛說什麼,就由他們說了去又如何?”我回過頭來說道。
許唯銘不由停下腳步,回身看我,我目光落在他眼角的淤青。
不知過了多久,許唯銘重新回到我面前,卻是無奈地笑笑:“我也一直告訴我自己,這件事根本與我無關,我也不必要強出這個頭,可是最後,還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