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利他……真的是那樣想的嗎?和那個包子臉老頭(這是奧拉心裡對“託尼叔叔”的真實稱呼~)的想法是一樣的?戰鬥啊自由啊什麼的都是騙人的,其實只是想過安生日子?
“不、不可能的吧!小利才不可能有那種廢柴大叔的思維呢!”
奧拉抱著醬油瓶蹲在地上一個勁兒的跟自己炸毛,拽著頭髮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把頭髮拽得生疼嘶嘶哈哈的倒吸著冷氣痛呼了半天。
“算了,現在自己瞎想也沒用,還是等小利回來再問問他好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奧拉拍了拍裙子就準備從地上站起來。
然後——
“嗚吼——!”
“誒?”
“嗚嗚嗚——!”
一抬頭,卻看到一隻長得其醜無比的癩毛狗正齜著黃牙口水直淌的衝自己低吼。
“誒、誒誒?!!等……”
奧拉驚恐的抬頭左看看右看看。
通往醬油店的小巷子正處在大街的邊緣,一大清早的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等、等等……”
奧拉刷的抬起手,衝野狗比出一個暫停的手勢,結結巴巴的,和它,講道理。
“那、那個……我只是來打醬油的!對你沒有惡意!”
奧拉眨巴著藍瑩瑩的大眼睛,無比誠懇的看著野狗。
野狗眨巴著耷拉下塊皮的髒眼睛,莫名其妙的盯著奧拉,思索了兩秒。
然後……
“吼——!”
“誒誒誒!還是要咬嗎?!”奧拉一屁股跌坐到地上,驚恐的捂著臉大叫,“我的肉不好吃的!!!”
“吼嗷——嗷嗚!嗚、嗚嗚……”
眼見著利爪就要抓到鼻子尖上了,奧拉驚恐的抱頭縮到地上——這時,野狗兇狠的咆哮忽然變成了小貓的嗚咽。
“嗷嗚嗚嗚嗚……”
奧拉愣了愣,緩緩將雙手從臉上拿開,一點點的往上看過去——
“你他【嗶——】的在發什麼神經吶?”
那個人發出像沙礫一樣摩擦著的,陌生的粗糙嗓音。
穿著一身齊整的褐色軍裝,他背對著早晨的陽光,在刺目的光暈之中,只留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單手就捏著那條野狗的脖子把它從地上拎了起來。
滿口的粗言穢語,倒是聽得很耳熟……
“一大清早的在街上和這種狗【嗶——】東西調。情嘛?你的口味果然被那個死矮子帶壞了啊奧拉!”
“哈啊……?”
奧拉剛剛從成為野狗早餐的驚恐中回過神來,眯起眼睛努力辨認了半天,卻依然沒能看清眼前人的模樣。
“喂喂?你這是什麼眼神?!”
粗糙的嗓音不滿的嚷嚷了起來,將手裡那隻碩大的野狗隨手往牆上一扔,野狗嗚咽了一聲就夾著尾巴逃走了。
他大步走上前,在奧拉的面前半跪了下去,直視著她的眼睛大聲嚷道。
“這才一年啊!別告訴老子你已經不認得我了!”
他的身形一放低,這才脫離了光影的籠罩,奧拉一眼就認出了少年黝黑的面板,還有那頭有些剪短了的刺蝟頭。
“肖、肖恩?!”
這下的驚恐一點都不亞於剛才見到野狗的驚嚇。
奧拉驚訝的看著他陡然拔高的個子和寬闊的肩膀。
和一年前那個像野貓一樣瘦小狼狽的男孩截然不同,在軍隊的訓練和三餐營養保證之下,他的身體像棵施過肥的小樹一樣不要錢的猛長,原本就很有格鬥天分的身材底子,更是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結實了起來。
看在和他分別了一整年的奧拉眼裡,簡直就像是變魔術一樣,轉眼就把當年的男孩變成了一個少年。
她不敢置信的盯著他,從忽然成熟起來的面容,到面板黝黑的脖子,寬闊有力的肩膀,纏繞著皮帶的窄腰以及半跪在地的結實雙腿。
毫無遮掩的眼神隔著空氣把肖恩從頭摸到了腳。
肖恩被她盯得滿臉通紅,臉頰燙得快要冒出煙。他嗖的一下,像個被侵犯了的小姑娘似的捂住胸口,終於忍無可忍的大聲吼道:“看、看什麼看!沒看過男人長這麼帥啊!”
“……”
奧拉默不作聲的眯了眯眼睛,忽然眼前一亮,盯著肖恩身後走來的某個身影,驚喜的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小利!你怎麼回來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