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香港的事,你是怎麼跟靜稀說的?”過了一會兒,何威廉又問,這時,他手上的煙幾乎已快燃盡了。
再次聽到提及楚靜稀,越星凡不由得胸口一窒。
“嗤——你可別告訴我你跟那傻丫頭說的是你出差了?”何威廉竟訕笑起來,可任誰都能夠聽得出來,這笑聲,顯得有多麼的蒼涼。
他們選擇的路,是一條相同的無法回頭的不歸之路,這件事,他們的心裡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什麼都不用說,我已經跟她分手了。”
“你說什麼?”何威廉吃了一驚,指間菸灰紛紛墜落下來。
越星凡抬起頭,“那你呢?你跟胡小莉,又是怎麼解釋的呢?”
何威廉低下頭,最後又狠吸了一口煙,而後把菸頭擲在地上,“我想過了,如果這事過去後我還活著,我就回去跟她求婚,如果死了——”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抬起頭將視線投向窗外,“如果死了,那就只好讓她自認倒黴,全當是被花花公子玩了一回。”
果然——
到頭來,還是被這個更強悍的人打敗了!
越星凡默默一笑,“你本來就是花花公子。”
何威廉愣了一下,忽又哧地一笑,“沒錯!”可是笑完了,眼眶卻紅了起來。
這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
世界靜靜的,好像一切都變成了虛幻的,所有的痛苦也暫時拋在了腦後。
片刻後,何威廉走到桌邊,拿起了之前陳師傅交給他的黑色布包,“這裡很安全,你就在這裡休息幾天,關於去見我父親的事我會盡快找人幫你安排。”
“那你呢?”
儘管並沒有看見那布包裡是什麼東西,但是越星凡已經大致猜到。
何威廉顧自走到門口,在拉住門把時背對著越星凡說了一句, “在我的人來接你之前,你不要跟我們任何人聯絡也不要擅自行動。”
“威廉!”
越星凡急得起身,誰知一陣頭暈眼花,令他差點又摔回床上去,於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扇門被奪門而出的何威廉砰的一聲用力地帶上了。
這個時候的他,並不能想到,這會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何威廉。
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越星凡才等到了來接他的人。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請越少爺跟我們走吧。”來的兩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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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在幫夏空野重新處理裂開的傷口時,由於夏空野一直緊緊抓著楚靜稀的手不放,令她不得不一直以一種極其憋屈的身姿與心態留在了床邊。
醫生不停在抱怨,“剛剛才動過那麼大手術的病人,你們家屬就不能看緊點?現在是能隨便走動的情況嗎?再這麼瞎折騰,要是造成傷口嚴重感染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楚靜稀這個氣啊!又是氣夏空野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知道亂來,另一方面又氣為什麼偏偏夏空野要選這個時候跟她鬧這一出!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頭痛得好像要裂掉一樣。
她從來就不是貪心的人,別人對她投以一分的好,她就能心懷感激地回報十分回去,而且從來不會勉強與祈求他人對己施捨,可是現在,明明空野都知道自己跟星凡的事的,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做出那種舉動?啊——
不……
星凡……已經離開自己了。
剛一想到這裡,楚靜稀就整個人頹了下來。
躺在床上的夏空野不管醫生怎麼弄他也始終沒有出聲,也不知是昏著的還是在硬忍,只是一直緊握著楚靜稀的手倒是一直都沒有放鬆過。
楚靜稀突然一時氣起,又恨又怨地想要擺脫他,誰知包覆著她的手指尖卻瞬間用力。
“別走!不許走楚靜稀!!”誰知這時夏空野竟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床邊的醫生與護士紛紛閃避不及,手中器具掉在地上發出了錚錚的響聲。
楚靜稀被嚇壞了,趕緊俯身上前,“好啦,我不走,我沒有走啦!拜託你不要亂動好不好?不然傷口又要裂開了啦!!”
醫生氣得搖頭晃腦。
經過楚靜稀好一番的拼命安撫好言相勸,夏空野這才重新躺了回去。
但那道冰冷的視線,仍是透過醫生與護士的縫隙間緊緊地盯向了楚靜稀,“你要是敢走開一步楚靜稀,後果自負。”
楚靜稀欲哭無淚,但此時,也唯有苦笑。
夏空野從小就對她有著強烈的控制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