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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是落不到實處呢。

而睡夢中的甘初瑤卻做夢了,做了一個自到了這裡後從不曾做過的夢,在夢裡,那個遙遠的快要令她忘了的地方卻鮮明的展現在了她的眼前,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真實。

一方破落的小院內,一位穿著洗的泛白的青衣女孩,一位滿頭亂髮滿院追著不知打哪來的野貓跑的年輕男子。

甘初瑤看著那個女孩,覺得她竟是如此的熟悉,不由的抻手想去觸控她,卻是自然觸控不到的。

只見那個女孩滿臉漠然的看著那個瘋跑的男子,手中拿著的破碗中赫然只有一塊上了毛變了色的饅頭,可就是這樣一塊不能入口的東西,女孩卻當寶似的緊緊的捏著。

那瘋男人終於跑累了,站在那裡發了會呆,轉頭看了女孩一眼,先還不以為意,哪知下一刻便狠狠的瞪著女孩,突然跋腳跑了過來。

甘初瑤下意識裡知道他定是衝著食物來的,於是想也不想的站在了女孩子的面前,開口想讓女孩跑,可那男人的速度竟是快捷無比,一下子便穿過了她的身子撲向了那個還站著不動的女孩,甘初瑤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狀態。

可沒等她再想,那個男人就一把打掉了那個女孩手上的東西,嘴裡還憤怒的高叫道:“這種東西你也要?你忘了你的身份?狗奴才,真是欺人太甚,本宮、本宮定要讓陛下將她亂棍打死。”

驚怒的高叫聲一下子將甘初瑤的記憶拉回了許多年前,甘初瑤淚流滿面不住的喊叫著,手足俱顫。

許言不曾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本來對面女子睡的很是安詳,他竟端詳的移不開眼了。可是忽然,女子竟蜷縮了身體向外倒去,許言一把上前摟住她,這才發現她已經是滿面淚痕了,嘴裡還不停的說著什麼,於是許言立刻慌了神,忙輕輕搖晃著她,意圖想將她叫醒,奈何許是入夢太深,竟是怎麼也叫不醒的樣子,許言無法,只得狠狠的掐了下她的人中。

甘初瑤只覺一陣刺痛,眼前畫面消失,映入眼簾的竟是許言那焦急的神情,甘初瑤眨眨眼睛,這才發覺眼睛竟酸澀腫漲,拿手一抹,入手一片水漬。

“你怎麼了?做噩夢了?”許言試探性的問下,只是他自己卻是不信的,在他眼裡,甘初瑤冷情的足以讓任何事都煩不著她,做噩夢這種事發生在誰身上也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嗯”悶在胸腔裡的聲音低低的應了一聲,令許言驚諤不已。

甘初瑤曲膝靠著車壁,眼睛直直的看著許言,又似並沒落在他身上,就那麼睜著看著,許言被她看的發毛,剛想開口相問,她卻搶先開口了。

“你知道你們嶽麓國曾經嫁過一個皇女麼?”似遙遠的聲音傳來,許言不名所以,但依然開口回道。

“我國為了與箬邑國保持和睦,曾經嫁過不止一個皇女。”語氣雖是平常,但那調子透露出的嘲諷卻令甘初瑤打心裡舒服。

“那你知道百年前有一個名叫嶽婉的皇女麼?”甘初瑤心情放鬆,遂又問道。

許言搖頭,眼神奇怪的看著甘初瑤,不明白她打哪來知道這個名字的,可見她依舊一副等他回話的樣子,只得開口道:“不過,嶽姓確是我國國姓,你…”。

甘初瑤看他確實是不知道的樣子,遂也有些失望,但隨即亦自嘲的笑笑,眼神飄向馬車外頭,那一路倒退的風沙讓她恍忽想起了出嫁時也走過這樣一條風沙滿天的路途,只是那時自己滿腔的對未來不知所措,以及想要活出個屬於自己身份樣來的躍躍欲試。

過了許久,就在許言已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一道似久遠而古老的輕吟聲響起,竟是對面甘初瑤唱起了嶽麓國歌謠,許言驚詫。

“是誰為奴把花簪,是誰為奴築瑤臺,金光玉器送奴嫁,滿面羞紅覷新妝。誰家女子最勢威,誰家兒郞得主歡……”

甘初瑤的記憶裡似又響起了那時而瘋癲時而清醒的吟唱,自己也不知不覺得哼吟出聲,完全忽視了對面許言的表情。

許言已經被對面甘初瑤的神情驚住了,一種從骨子裡滲出來的悲傷如一團輕煙般籠罩著她,他想將她喚醒,可心底深處冒出來的一種無力之感令他動彈不得,便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對面的女子越陷越深,情難自禁。

甘初瑤看著茫茫煙塵,思緒又回到了夢中的那方小院,不由的低喃出聲:

那個叫嶽婉的皇女其實並沒有享受到真正皇女的待遇,她從小便生活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每日三餐吃的是那些發黴發腐的食物,寒冬酷暑就只著一件漿洗的發白的,來自同院中那個瘋男人的舊青色袍子,下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