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看了看邊吃邊假裝學習的阿維,我還是沒聽他的勸告做了決定,“我還是想試試看。後來能再碰上她,說明我們之間,至少不一般,是吧?謝謝謝謝!”
“這就叫,天涯何處不相逢,哼,哼,好吃好吃!學習,contribution,嗯,controversy。”
阿維翻書的手停了片刻,而後又恢復到了犯二的神態。
“喂,是我啊。”
“早。”
“你怎麼又是這麼無精打采啊?還鬱悶哪?”
“沒有吧。”
“怎麼會你不鬱悶啊?不鬱悶怎麼又惦記著騙姑娘啊?”
“我哪有啊?這,怎麼說也是……”
“喂,我隨便說說的,別當真啊。莫非,你真的惦記著騙姑娘了?”
“我是……”
“你是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如果你想騙姑娘,那一定就是鬱悶了,這一點肯定沒錯的,從前都是這樣。”
“怎麼老有企鵝給你打電話來啊,還說得莫名其妙的。”躺在床上監聽的阿維一臉邪惡地笑著。
“沒有啊……”
我不再理會阿維犯的二,把電話聽筒端端正正地放好,想著剛才在電話裡的那段對白。我真的是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麼?我真的是因為鬱悶所以才會這這那那麼?還有,從前都是這樣……
從前。
記憶的片段像夏天關燈睡覺以後的蚊子,你知道它就在你的前後左右,可是伸出手去又抓不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開始鑽出來,爬過指尖,有點酸有點麻木,就好像用蟾蜍的分泌物塗抹在了面板上……
“喂,企鵝打個電話來,你也不至於發這麼半天呆啊!”阿維用一隻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你們倆說的話倒是有點像。”我搖搖頭,醒了過來。
“想什麼哪,這麼半天眼都不眨。”
“我在想,為了證明我不是因為鬱悶的緣故,我要好好騙企鵝給你們看。”
“知道項羽為什麼不肯過江嗎?說無顏見江東父老,非要把自己逼上絕路,唉,唉!所以說,沒辦法……”
“我跟項羽有什麼關係嗎?”
“有啊,你們的狀態很相似,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喂!”
“騙企鵝不是為了證明你不鬱悶,也不是騙給我們看的。你自己想好了,謝謝謝謝!”
咴兒回來,照例在練琴;盧可唸叨著好好學習一類的話翻身上床去;阿維和他的小維姐姐在電話裡犯二不止;我把眼睛睜大,盯著牆壁上的裂痕,想來想去,找不出騙寵物貓的理由,|奇…_…書^_^網|然而也許阿維說的對,至少在沒有試試之前,我絕不能掉頭回江東去。
“喂,您好…請呼100610…嗯,葭…週六排練後出去玩吧我有安排,我叫上咴兒,麻煩你跟貓咪說好…嗯,有事聯絡…對,沒有了…好,謝謝。”
放下電話聽筒,我使勁在褲子上蹭了蹭掌心裡的汗水。
“在呼誰?”阿維懶懶地問。
“澎澎。”
“我以為你會直接約貓咪。”
“你知道吧……這個,我和澎澎比較熟……而,澎澎和貓咪比較熟……想當初,抗美援朝的時候,美國為什麼打朝鮮……所以說,施夷長技以自強,澎澎就是我的朝鮮……”
“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個,曲線救國。”
“喂,您好,請問?”
“葭嗎?什麼事?”
“哦,貓咪同學,你好。那個什麼,就是,澎澎跟你說了嗎?”
“說什麼?”
“哦,那看來還沒說。就是那個什麼,這週六排練完以後,下午你們應該都沒什麼安排吧?”
“沒有啊,怎樣?”
“其實吧,這事兒是這麼回事,我們同學這兒給了我幾張招待券,咱們去玩怎麼樣?”
“哦,這樣啊。什麼安排?”
“嗯,是,陶藝的招待券。玩過陶嗎?其實挺好的,我覺得,你們要是沒事,就一塊去得了。我叫上咴兒了,本來是想讓澎澎通知你的,結果怕那什麼,還是打了個電話來。”
“聽起來還不錯哦。那好吧,暫時這麼定。”
“真的?那好,就——”
“哦,對不起,稍等,我去開門。”
聽筒那邊放下電話的聲音,腳步聲,開門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