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笑,一個輕輕淺淺的呼吸就能讓她無法自拔,只恨不得就此死在溫柔鄉,便再也不用醒過來。
他又沉迷進去了。是的沉迷,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親吻,只是她稍有凌亂的呼吸在他臉頰上,劃出了清淺不一的痕。只是擁抱著她,感受著她的溫香和勃勃地,為他跳動著的心。他便沉迷了,置身於黑暗,周圍卻像是白晝一樣明亮,萬花在身邊盛開,淙淙流水在不遠處歡唱著流過,鳥兒為他們唱想了揪鳴協奏曲。一切都明豔燦爛得讓人如置身於仙境。可是他卻不在乎,他眼中的仙境,世間最明亮燦爛的風景,便是懷中的她。
懷中燦若桃李,明若天仙的她。
而她早就已經忘記了呼吸,只能感受到他薄涼的唇,在兩人漸漸的唇齒相接之時,變得溫熱。撐在地上的手,抓著一把亂草,似乎這把亂草便是她的救命丹藥。指甲裡挖進泥土,卻還在一點點地深入,然而,他也在一點點深入,深入她的身,深入她的心。
腦海中綻放了絢麗的火花,所有的直覺,僅存的理智,都被他越來越猛烈,越來越想索取更多的吻湮滅。他是這樣霸道,霸道到要佔據她全部的世界。她的面紗,此刻正落在他的手上,那是他扯下來的。
他都可以大方到接受別人的孩子,卻不能忍受別人盯著她多看一眼。他都能忍受自己的後院對他三心二意,甚至裝著別人,切不讓她想別人一分。他雖然有些花名,倒也是有些儒雅的好名聲在的。雖然他們的初見並不是很愉快,但是她至多隻是覺得他對她有些成見。
果然有些人的壞,是在骨子裡的。
大手探進了披風,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正準備攻城略地。冷風灌進披風裡來,這才稍稍地將沈如顏的神智拉回來一點。
“別,讓人看見了不好。
”
拉住他的手,沒讓他再繼續下去。艱難地吐出這句話來,卻是花費了她不少功夫。也不知道這句支離破碎的話,他有沒有聽進去。
“恩,那我們回營帳。”
程文軒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丹唇,卻爆出了一句讓她更羞赧的話。
回營帳?!不,打死也不。她要照顧文晟就已經夠累了,還得照顧這個需索無度的男人的需求,著實讓她有點心力交瘁。再加上,在營帳又不比在行館,營帳都是依次而建。一有點什麼動靜,外面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她可不想因為他,賠上自己的名聲。
可是他卻已經將她打橫抱起,腦海裡想著的全部是等一下要怎麼將她拆肚入腹。
“放我下來。”
若不是被他那一個吻弄得渾身發軟,她也絕不會這樣任其擺佈。
程文軒哪裡肯,好不容易才將她弄到手,怎麼可能就因為她一句話就放開。他還計劃著,在回青城之前,給奶奶一個好訊息呢。這事可是萬分緊急,一刻都不能放鬆。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原本安安靜靜的軍營,卻突然之間***動起來。
“霖將軍!”
不知道是哪個大嗓門喊了這麼一聲,驚醒了所有人。只見有人打著火把,領著軍醫匆匆往程文晟的營帳去了。程文軒和沈如顏自然也是不例外,兩人也不鬧了,他將沈如顏放下來,改牽著她的手,向著程文晟的營帳飛奔而去。
她能感覺到他的緊張。雖然時值盛夏,但是攀州的晚上還是有些冷的。可是此刻的他,手心卻沁出了薄汗,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他和文晟兩兄弟的感情至深,是她在程府就已經知道的事。她不敢想象,以他們兄弟兩個如此深厚的感情,要是文晟真的……。
終究是沒敢再往下想去,再一回神,卻已經到了營帳外面了。
程文晟在軍中,人氣頗佳。營帳外,早已經圍上了一群擔心他的將士。若不是有人攔著,恐怕早就衝進去了。房裡還是多了幾個人,紫湘抱著程文晟,正暗暗拭淚,軍醫正在為他把脈。就在軍醫正想翻開他的眼皮,仔細檢查一下的時候,程文晟一個俯身,噗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這一舉動,牽動了所有人的心。親眼見到這一場面的程文軒已經呆住了。而紫湘,一邊拿著手帕,擦掉他嘴角的黑血,一邊刷刷地落淚。啜泣地叫著程文晟的名字。
“怎麼回事?”
沈如顏用一雙手握住程文軒的大手,給他支撐下去的力量,一邊替他開口問著唯一知情的紫湘。
“文晟本醒過來一回……,我還沒來得及和他說上一句話,他便突然吐出了……吐出了一口黑血,之後,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