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未曾懷孕,雷勝軒當然上心了,瞭解女人的身體情況比女人自己還清楚。喬欣婷卻被這番話弄了個大紅臉,嗔怪的瞪了一眼,“這麼多人,你胡說什麼呀。”
“爹地,媽咪懷孕了?啊,太好了我要做哥哥嘍。”兩年中,越發成長的似妖孽的誠誠,鳳眼中閃著光亮,一蹦二尺高的呼喊起來,引發眾人鬨然笑出了聲。
雷勝軒再次攬過女人的身子,毫不避諱的在光潔的額頭親吻一下,一聲磁性綿柔的嗓音落在女人耳畔,“老婆,謝謝你。”
厚重綿長的恩愛真是煞羨旁人啊,可此時,兩人兜裡的手機同時響起。掛了電話時,兩人的表情卻截然相反。
“我爸說,我母親醒了。”怔愣中,木木的說道,太久的期盼,一下子來臨時,竟深深的懷疑訊息的真實度。
許久,喬欣婷才回神,看著雷勝軒複雜的表情,急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我爸剛來的電話,說我大哥快不行了,讓我馬上過去。”艱難但還是緩慢的說了出來。
“那你還不快過去,哦,我和誠誠也應該過去的。”喬欣婷立馬焦急的催促著,知道自家男人沒有表現出來,可並表示他不在乎。
“你不能去,我帶著誠誠去吧,洛氤,你姐就交給你了,我讓司機待會送你們去醫院。”雷勝軒井然的快速安排著,掏出手機連播了幾個電話。
“大哥,這邊你就別管了,有我們在,保管不會讓嫂子少一根汗毛的。”唯一單身漢的峻熙對著雷勝軒下著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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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小時後,雷勝軒和誠誠到了英國,剛下飛機,等候的車輛就載著父子倆直抵醫院。沒料到,病房門口竟站著自己的母親劉靜雲,在抹著眼淚。
走過去,緊擁了下母親的肩膀,然後鬆開,知道她不進去的原因,也就沒邀她一起進去。轉身時,病房的門已被下人推開,看入眼底的是病床上骨肉如柴的大哥,和一旁一夜白了頭髮的父親。
彌留之際的雷天楠似乎只為等待雷勝軒,而忍受著病痛瘋了般的啃噬,乾枯的手臂抬起向前抓去,雷勝軒一個箭步,上前緊握住。
“軒兒,小心。”雷家成看著兩隻手握在一塊時,雖然這幅場景是自己多年期盼的,但此刻卻驚恐的低喊一聲,因為雷天楠得的是人人畏懼的艾滋病。
雷天楠悽慘一笑,想要鬆手,卻被雷勝軒緊抓著不放,生死相別之時,所有的隔閡,所有的怨恨,瞬間消失殆盡,唯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各自的血脈裡沸騰。
“軒,我對你有愧。其實自從你被父親領進門的那一刻,我就恨你,更恨你母親。因為在我母親還活著的時候,我就無數次看到我母親為了你們母子而偷著流淚。”雷天楠說到此,似已耗盡了他的體力,只有被迫停下來,大口喘著氣。
而雷家成卻被他的話震的呆坐在一旁,雷勝軒起身倒了杯水,一勺一勺喂進了雷天楠的口中。
“現在我只想告訴你,醫院胎兒性別鑑定,還有幫助‘震遠集團’起死回生都是我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你不能如願完成父親的指令,你母親也永遠進不了雷家的門。”雷天楠又開始大口喘氣,可臉上是如釋重負的豁然。
“這些我早就知道了。”猶豫後,雷勝軒還是說了出來,或許就是想讓一生揮霍無度,玩味人生的雷天楠在死前明白一個道理。
“知道?知道你還。。。”雷天楠瞬間似迴光返照了般,驚愕的瞪大眼睛,可說了一半,已經說不出話來。
“你想說,知道了以我的個性為什麼沒報復回去?”雷勝軒淡然的替他說了出來,“是的,我原本是想報復的,而且已箭在弦上,然而就在那時,是一個女人讓我化解了仇恨,學會了包容,更讓我深悟到冤冤相報何時了的道理。”
“冤冤相報。。。。。何時了”雷天楠吟誦著這句話,最終恍然後安詳的閉了眼。
病房內,滿目潮紅的雷勝軒緊擁著嚎啕痛哭的父親,眼睜睜的看著白髮人送了黑髮人,心裡早已肝腸寸斷。
病房外,劉靜雲也早已泣不成聲,雷天楠的話更是字字凌遲著她的心臟,想要上前的腳步再一次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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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勝軒在英國停留了三天,打理完雷天楠的喪事,就準備回去,可不料想,父親卻病倒了,因此一直拖延到第七天,直到父親出了院。
回到家的雷家成,五十多歲的人一下子似跨越到七十多歲,從前的精睿早就一去不返,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