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4部分

她並不怪沈母,這是她應該得到的,一腳踏兩船的報應。

臨出門時,她依然恭敬地向她告別,“阿姨,我走了,您多保重。”

沈母微微一笑,“譚小姐,不敢當,走好。”

把紙箱在後備箱安置好,她已完全脫力,心神恍惚之中,手指不小心被車門擠住。

她怔怔握著受傷的中指,眼看著指甲慢慢變成紫黑色,鑽心的疼痛終於傳遞到大腦。

空蕩無人的地下停車場裡,她象受到冤屈有口難辯的孩子一樣,伏在方向盤上嚎啕痛哭,哭得聲嘶力竭,卻不知道為誰而哭。

有人敲玻璃,急急叫著她的名字,“譚斌,譚斌……”

她的哭聲戛然而止,匆匆抹掉眼淚抬頭,是黃槿站在外面。

推開車門,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黃姐。”

黃槿坐她旁邊,言語間充滿了歉意,“譚斌,師母的脾氣一向這樣,說話做事不大考慮別人的感受,你甭往心裡去。”

“我沒有介意。“譚斌扯過紙巾擦淨臉上的狼籍,“只是想不通,我自問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她為什麼從開始就討厭我?”

黃槿有些奇怪,“沈培以前沒跟你說過?因為你們的事,他和師母吵了好幾回了,其實……其實……你知道沈培是獨子,師母一直想讓他娶個門當戶對的圈內人。”

譚斌臉上的表情定住,好久點點頭,居然露出一絲微笑,雖然笑得很艱澀。

原來沈培不願提結婚的真正心結,是在這裡。

她一直自視甚高,更是父母心中的驕傲,原來在別人父母的眼裡,她只不過是個覬覦高門檻的蓬門貧女。

她下意識地把紙巾在手裡團成一個球,又用力捏扁,然後問:“沈培現在好嗎?”

“還好。他肯按時去見心理醫生了,前幾天剛錄完口供結了案。”

譚斌一愣,“結案了?”

“對。”

“他都說了?”

“基本上都說了。”

“他……他有沒有提起,在甘南到底怎麼回事?”

黃槿轉過頭,“譚斌,你真想知道?”

譚斌只覺心口怦怦亂跳,“是。”

黃槿嘆口氣,“其實經過很簡單,出人意料地簡單。”

每個人的刻骨銘心,在其他人的眼裡,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段尋常八卦,三言兩語即可道盡人的一生。

沈培的遭遇確實很簡單。

第59章

作者有話要說:在群裡貼的時候,就被群pia了,屏刷得我什麼也看不見。

啥也不敢說了,頂著鍋蓋遁走。。。鋪天蓋地的暴雨中他和同伴迷失了方向,離開國道誤入草原深處的無人區,車輪不小心陷入塌方之處,不幸翻車。

沈培只受了點輕傷,同伴李罡卻在翻車時被甩出來,壓在車身下動彈不得。

因為車體嚴重變形,隨車攜帶的工具箱被死死卡住,千斤頂和其他工具都取不出來。

沈培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看著生命從李罡的眼睛裡一點點消逝。

他從未見識過生離死別,深受刺激,迷亂中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無恙。帶著無法承受的自責,他沒有在原地等待救援,而是選擇逃離了車禍現場。

向南只走了幾公里,便迎頭遭遇到兩個逃獄的毒販。

對方的衣物雖然破爛,但上面模糊不清的某某看守所的名字,讓沈培意識到危險的訊號。

他主動把食物和隨身的現金相機都取出來。對方索要腕錶時,他猶豫了片刻。

這隻表的錶盤上帶有指南針,靠著它才有可能走出這片無人區。不過捱了兩拳之後,他還是乖乖解下腕錶遞過去。

當對方開始覬覦他的皮夾克和衝鋒褲時,沈培反抗了。

八月底的草原,夜晚的溫度已經相當地低,沒有水沒有食物,再沒有禦寒的衣物,他在草原上只有死路一條。

但他一個人終難對付兩個亡命之徒,他被按在地上,強行脫去外衣,掙扎中他清秀的五官完全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下。

這一刻的羞辱,成為他後來睡夢中不間斷的噩夢,難以擺脫。

他的嘴被強行捏開,呼吸隨即被一股腥臭的味道所包圍。

他不斷地乾嘔,掙扎中摸到扔在一邊的三腳架。那是他用來探路和自衛的工具。

他用盡力氣抬起手,對方慘叫一聲跳開,他的頭頂因此遭到沉重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