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地反問，“我沒有這樣做嗎？”

賀蘭難過地看著他，因為不在意，所以有些事他到底有沒有做到，他也不清楚，甚至不會注意。大概除了和喬茉有關的事，他都不會太關心吧。

沉默了許久，賀蘭看著咖啡上的泡沫一點點消散，如同她內心深處對歐陽旭的幻想，也在一點點幻滅。

最後，她看著咖啡，輕聲而冷淡地說，“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不想再娶我，或者不想再維持那段有名無實的婚姻，請直接告訴我，我不會怪你的，但在這之前，在你後悔之前，我希望，至少在人前，在外婆，在我父母面前，請讓他們相信，嫁給你，我是幸福的。”

歐陽旭有些詫異，賀蘭今天的表現確實很是奇怪，但他沒那份心思去細究，更何況，她所提的要求並不過分，也的的確確是他該做的，所以他沒有猶豫地答應了。

——

坐在加長賓利車上，王悅顯得很興奮，也絲毫不覺得她在座椅上蹦來蹦去、摸來摸去的行為是有些不禮貌的。

而喬茉依然坐在輪椅上，擺在中間的空擋處，倒顯得安安靜靜的。

開始上車時，她還有些為難，讓肖恩和齊飛兩個陌生人抱她吧，她自己都不習慣，如果讓歐陽旭抱她吧，她都覺得賀蘭會不會在夢裡吃了她，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車後座降下了踏板，只需她坐在輪椅上，推著她上車就好。

她本來還想著，歐陽旭是哪根筋不對了，居然會這麼體貼細緻的，後來才聽齊飛說，這車是肖恩的，而肖恩又告訴她，家裡有年邁的長輩，偶爾也會坐這輛車，所以特地裝了升降踏板。

雖然齊飛沒有開車，但也能從後視鏡看到後面兩位姑娘的舉動。

那個叫王悅的，也就十八九歲，很活潑好動，但估計家庭條件一般，所以難得做一回豪華轎車，自然是興奮。她的行為舉止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妥，但齊飛覺得，這也是一個普通女孩該有的正常反應。

反觀喬茉，也不過二十出頭，也正是青春活潑的年紀，應該也只是出自普通家庭，除了在電視電影裡，大概也是沒見過更沒坐過這樣的豪車，但她卻表現得太過淡定，甚至看王悅動來動去的居然還有些無可奈何。

不是齊飛瞧不起出身平凡的孩子，因為他也家世一般，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但看喬茉的反應，他實在覺得怪異。

依他所見，要麼是喬茉自尊心太強，強裝冷靜淡然，免得別人笑話她；要麼就是太虛榮太虛偽，故意裝冷豔高貴。

*

一不小心把歐陽旭寫成渣男了，腫麼辦？

要不要讓他繼續渣下去呢？

160　不識好歹

但不管是何種原因，齊飛都有些不喜，反而更欣賞王悅的坦誠率真。愛夾答列

人吶，不怕窮，不怕沒見識，就怕不懂裝懂鬧笑話。

“喬小姐，你跟賀蘭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齊飛溫和地問道。不然，以歐陽旭的性格怎麼會幫助一個不太熟悉的人，應該是看在賀蘭的面子上吧。

呃……喬茉遲疑著說，“還行吧，畢竟我們是中學同學。”

肖恩在前面笑著用法語嘀咕了句，“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麼叫還行啊？”

喬茉笑著用漢語說，“還行吧就是不太好，也不太差，見面打招呼，平時也可以問候，但並非深交。”

齊飛有些詫異地問，“喬小姐聽得懂法語。”

“學過一點。”

王悅一聽，又忙在一旁幫忙宣傳喬茉，“我姐姐可是很懂法語的，剛才只不過是不想讓賀蘭姐姐太難堪了才裝成聽不懂的。”

喬茉忍不住想撫額，剛才可不是她想裝聽不懂的，她分明是被王悅逼著說聽不懂的。但既然是為了給賀蘭留點面子，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何必戳穿啊？齊飛畢竟是歐陽旭的朋友，應該是會很尊重賀蘭，會維護賀蘭的吧。

果然，齊飛似笑非笑，似讚揚似嘲諷地說，“喬小姐真是善解人意啊。”

喬茉很無語，王悅卻不樂意了，“你這樣陰陽怪氣的諷刺我姐姐是什麼意思啊？哦……難不成是看賀蘭姐姐長得漂亮就想當護花使者了？人家可是歐陽旭的未婚妻！來巴黎是來挑婚紗的！人家能看得上你嗎？不對——”王悅表情很豐富地繼續說道，“也難保賀蘭姐姐就看不上你，畢竟我看那歐陽旭可對她不上心。1”

齊飛冷道，“我是看在賀蘭跟喬小姐是同學的份上才捎你一程，你不要不識好歹！否則我這就趕你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