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該小心點,秦府近來已經夠倒黴了,可不想再觸黴頭……”杜雙雙話鋒一轉,柔膩著嗓音道:“老爺子,我上回跟您說的事您是不是也該好好考慮一下?”
“嗯。”秦垣應了聲便轉身離開。
望著遠去的身影,杜雙雙滿意的笑了笑,雖然他沒有正面答應,但她不急,多得是時間可以好好說服他答應這件事,而且她相信阮湘到時一定也會同意的。
“大娘,您今兒個心情好像不錯?”秦日笙扇子揮啊揮地揮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她又在搞什麼名堂?瞧她笑得詭異,說有多令人討厭就有多討厭!
杜雙雙被這聲“大娘”一喚,馬上回過了神,轉向秦日笙露出一抹苦笑,“哪能好得了呢?這家裡有人要自殺……唉,我可沒這麼狠心逼她跟著月軒去不可,她又是何苦?”
“大娘說的是,我會好好勸勸大嫂。”秦日笙有禮的朝她拱手作揖,“大娘,我這就先進去看看大嫂,您慢走。”
進了房門,秦日笙支開眾人,拿了把椅子坐近床邊。
阮湘的長髮披散在繡花枕上,蒼白的容顏,泛紫的唇色,蓋在薄被下的身子還隱隱發著抖。
她會冷嗎?
伸手觸上她冰冷的面頰,秦日笙微微皺起眉,把小荷叫進來。
“二少爺?”小荷不安的站在他面前,兩隻小手緊緊的絞在一塊,掌心裡的小手巾都要掐出汗來。
“少夫人喝過驅寒的湯沒有?怎麼身子還抖得這麼厲害?大夫開的藥呢?拿回來了嗎?吩咐膳房快快弄來。”
“回二少爺的話,少夫人剛剛吐得厲害,湯沒喝下多少,小荷馬上再去找人弄一碗,順便煎少夫人的藥。”說著,她連忙轉身想跑。
“站住!”
“嗄?”小荷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回眸看了他一眼,“二少爺還有事嗎?”
秦日笙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放緩了臉部表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怕我了?我看起來很可怕?”
“不會,二少爺。”
“那你是怎麼回事?不會也掉進湖裡了吧?怎麼身子抖得這麼厲害?”他溫柔的問著,伸手探向她的額頭關心的一問:“受寒了嗎?”
受寵若驚的小荷愣在當下動彈不得,只覺得整個身子全都因為這溫柔的一探而熱了起來。
老天!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他是少爺耶!她瘋了嗎?
“多謝二少爺關心,小荷沒事。”她心虛的低下頭。
“真的沒事?”
“沒事。”
“那就好,下去吧。”
小荷匆匆抬起頭來看他一眼,臉一紅,身子一轉便飛也似的衝出房門。
“二少爺果然風流,連府裡的丫環也不放過。”
一聲氣若游絲的嗓音從身後飄了過來,秦日笙驚喜的轉頭,渾然沒聽見她方才說些什麼。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阮湘沒答話,想要起身卻有點力不從心,秦日笙的手自然而然的扶了她一把,體貼的將枕頭擱在她背後。
她不自在的避開他的碰觸,房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點僵。
“我沒有侵犯你的意思,你不必有如驚弓之鳥。”秦日笙坐回床邊,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告訴我,你為什麼跑去朝陽湖?”
阮湘抬起頭來幽幽地看他一眼,“那裡風光明媚,不能去嗎?”
聞言,秦日笙一笑,“當然可以,如果你想去,朝陽湖隨時歡迎你,只不過下次為了安全起見,你最好還是先通知一下住在那裡的主人會好一點。”
“那裡的主人?誰?”
“我啊,我就住在煦日樓,朝陽湖的名字就是我取的。”
“是嗎?真不好意思,把你的湖弄髒了。”
“你指的是落湖一事?”
阮湘又看他一眼,糾正道:“正確點,該說是跳湖。”
秦日笙深深望著她好一會,像是要確定什麼,她被他看得低下頭去,他卻又是笑又是搖頭。
“你說過貞節牌坊對你而言,只不過是跟墓碑無異的東西,我想不出你有什麼理由跳湖。”他討厭她對他說謊。
“我跳湖跟那貞節牌坊無關。”
“那告訴我為什麼?”
她一時語塞,冷言道:“我不需要告訴你。”
“那讓我告訴你好了。”
阮湘的眸子緩緩抬起,只見秦日笙一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