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門開了,裹了浴袍的米婭出現在男人們面前,她誰也沒看一眼,自顧自的走進浴室,不一會里面響起水聲。
她還有心情洗澡?
司徒政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心知到了他退場的時候,不過並不想走,秦桑巖此時表面平靜,內心一定怒火滔,他一走她指不定要吃秦桑巖的苦頭。
想到這一點,他苦笑,被紀委‘請’走後,他心痛加心寒,感覺被她擺了一道,從背後狠狠捅了他一刀,所以這時他能體會秦桑巖的心情,但不同的是他仍做不到去傷害她,被關的那些日子他一個人想通了很多事,是他不對在先,是他欠她的,她報復也是應該的,只要她能出一口氣。
抱著這樣的心情,他留了下來。
秦桑巖瞥了一眼在沙發上坐下的司徒政,黑沉著臉拉了張椅子在餐桌上坐下,發現桌上還有兩個人吃剩下的牛排和燃燒完的燭臺,驟然覺得這些東西存在的異常諷刺,他大手一揮,桌上的東西一一掉到地上,發出極響的動靜。
對此,司徒政連眉頭都沒挑,合著眼睛閉目養神。
浴室裡水聲足足有半個多小時,門一響時兩個男人同時抬頭,同時站起來,同時奔過去,司徒政的位置相對靠浴室,一把揪住她的手,“跟我走。”
秦桑巖後到一步,擋在他們面前:“不許走!”
司徒政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動手去推,秦桑巖本來就覺得司徒政再留在這兒礙眼,偏偏還要在這節骨眼上把她帶走,新仇加上舊恨,將司徒政的衣領狠狠一拽,又放開:“滾!”直推的司徒政一個趄趔。
米婭抽出被司徒政握住的手,燦爛的笑道:“你能出去等我嗎?我有話要跟他談。”
秦桑巖眯起眼,陰戾的盯著她臉上的笑,她從來沒對他這樣笑過,頂多是妖嬈勾人的笑,現在想想那些笑通通不是她真心的,不過是引他上當的假笑。意識到這些,他放在身側的拳頭握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司徒政走了,室內兩個人目光平視,米婭臉上在笑,其實她知道自己此刻不好看,不僅不好看還醜的像鬼,司徒嬌那幾個耳光煽的狠,她的耳朵到現在還在嗡嗡響,剛才洗澡照鏡子時她差點沒認出自己,臉腫的老高,眼睛裡卻散發出詭異的笑容,活脫脫成了司徒政嘴裡形容的為了報走火入魔的女人。
“很心痛?”她先開了口。
他瞳仁收緊,她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認為你很愛我?愛慘了我?為了我,你不惜冒著危險用Dana的名字購置別墅遊艇那些引人注意的奢侈品?可我卻狼心狗肺,卑鄙無恥的算計了你?你憤怒,你想咆哮,甚至你有一種想要殺了我的衝動。”
秦桑巖沒有說話,緊抿的唇線洩露了他的情緒。
她又往下說:“你所謂對我的好,對我的寵愛不過是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你洋洋得意的是居然會被驕傲的米婭愛了那麼多年,你不過是打著愛的名號在施捨給我罷了。”
“你要什麼?”他面容冷寒,“你處心積慮用身體勾-引我到底要什麼,一次性說清楚。”
“我要什麼?”她看似自問實則在冷笑,“你有鉅額財產來歷不明罪,包養情-婦罪,我要你身敗名裂,我要你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我要你坐牢,我要你下半輩子活在痛苦當中!”
“你的心可真毒。”
她嗤之以鼻:“我再毒也毒不過你,你毀了我的一生,毀了我一輩子的幸福,每隻喊喊口號,說幾句‘是我對不起你,我會盡我所能彌補’。哈,誰要你彌補,再說你怎麼彌補,我把你閹了,讓你斷子絕孫,再整對你說這些話你會接受嗎?你會微微一笑,風輕雲淡的說沒關係嗎?你能大度到這個地步嗎?你能嗎?”
秦桑巖一動不動,卻在她的言語攻擊下面色越來越鐵青,目光如刀:“那麼你就偷偷實施你的報復計劃,你做了兩手準備,一手是讓我買別墅,買遊艇,買跑車,然後你再去調查買這些東西的人是誰,好揪住我的把柄,像對待司徒政那樣如法炮製,把我告到紀委那兒,讓我永生不得翻身。你藉口要去買飲料,其實是把資料傳真走,讓人去調查這些東西的來歷,你發現無跡可尋後並不慌張,因為你還有第二手準備,你早就買通一名記者,讓對方接近司徒嬌,到時候好來一場捉姦戲,結果你成功了,記者拍完東西跑了。”
“沒錯。”
“真是聞所未聞!世上竟然還有你這麼蛇蠍心腸的女人。”他點著頭,不怒反笑,“你的算盤打的再精,恐怕也不如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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