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這種事,只會越描越黑,倒不如順其自然!更何況,她都不在乎,不是嗎?
在辦公室裡坐了一天,昨晚上的手機關了一個晚上,但今天一天他的手機都是開著的,他也知道昨晚上的那段影片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但她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她也是做媒體工作的,又怎麼會不知道?
韓墨看著他淡漠的表情,心想著還是提醒他好好跟樓下的藍茵談談,可剛要張口,卻看著齊明晏那張情緒又變了的臉,伸出手扶著自己的額頭,晏,你沒救了!
或許齊明晏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在乎藍茵,罷了罷了!
夜色下,齊氏大樓前的廣場周邊亮起了路燈,藍茵氣喘吁吁地跑步跑到停車場,她是站在車庫門口等的,但為了保險起見,她幾乎是每十分鐘就要過來看一次,看那輛屬於齊明晏的藍色帕加尼跑車還在不在,當偌大的地下停車庫中僅剩的四輛車中那一輛藍色的跑車還停在那個專屬停車位的時候,她鬆了口氣,摸著自己跳個不停的心臟,他還沒走,幸好還沒有走!
可是,他這麼晚了怎麼還不走?藍茵看著手腕上的表,都快九點了,他吃飯了嗎?餓不餓?
藍茵摸著自己有些難受的胃,轉過身來邁著步子重新走到車庫的門口,在石階上墊著一張宣傳單坐了下來,淅淅的夜風吹來,她拉了拉身上薄薄的淺綠針織衫,撩著長髮攀在耳際雙臂抱著雙膝抱緊了,把長腿縮回在長裙裡,緊緊地攏著。
車庫門口亮起了車燈,一輛車緩緩地駛了出來,藍茵立馬抬起了頭轉向那邊,當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車是韓墨的車時,小臉上燃起的希望頓時消失了,但很快又被那臉上的微笑所覆蓋了過去,儘管她眼眶有些紅,但她臉上始終洋溢著淺淺的微笑,看得韓墨心口一震,趴在車視窗看著藍茵,“藍妹妹,他在辦公室,你,可以自己上去!”
藍茵眼神裡躍起一絲高興的情緒來,但很快又滅了下去,低聲道:“我怕我萬一上去了,他又下來了,那豈不是錯過了,我還是在這裡等最好!”
韓墨聽了藍茵的話,呆呆地看了她好久,女子穿著白色的長裙,外面套著淺綠色的針織衫,站在外面,夜風垂著,像只嬌弱的白玫瑰,那張略微蒼白的小臉看得他都有些心疼了。
“那我先走了,他很快就下來了!”韓墨說著發動了車,他也不知道該勸她是回去呢還是鼓勵她繼續在這裡等,齊明晏那人的脾氣讓他們幾個做兄弟的都琢磨不透,而藍茵明顯是相信金石為開,只是這傻女孩,唉——
車開出了好遠,韓墨拿起手機撥通了齊明晏的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藍茵在樓下等你!”說完把電話一掛,去不去隨你!反正他是看不下去齊明晏這種情願憋死也不願意主動出擊的悶騷姿態的,人家一個女孩子,你好歹也拿出點紳士風度來,不喜歡就直說,省得人家牽腸掛肚,傷人心你也好意思?
“先生,要過去嗎?”曲周從後視鏡中看著夜宸軒,不確定地再次問道,他把車停在這裡停了快一個小時了,就遠遠地看著那坐在車庫門口水泥地上的女子,心裡忍不住地嘆息,道:“先生,藍小姐等了快一個小時了!”
人的耐心到底裡能堅持多久呢?從今天早上那段影片在C市流傳開始到現在都快十三個小時了,他真是佩服這位藍小姐,如果是其他女人恐怕是早上一早就殺過來了吧,但藍小姐還真是個另類,窩在家裡等了這麼久,現在近在咫尺還有耐心在這裡等著。
“嗯!”夜宸軒輕嗯了一聲,看著車窗外遠處坐在水泥階梯上雙手抱著雙膝的女子,臉靠在膝蓋上,孤孤單單地坐在夜風裡,像個被遺棄了的孩子,夜宸軒心裡猛然一chou,他的妹妹他唯恐不能捧在手心裡疼著,可是現在,那個男人卻讓她在這裡吹夜風。
“先生,你要過去嗎?”曲周剛說完就聽見後車門關門的聲音,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經下了車,快步地走到廣場外面的小道上去了,曲周不明所以,下了車跟在了他身後,見他正大步地走到一個小攤點前,取出自己的錢包拿出一張人民幣遞了過去,“十串!”
曲周不可思議地看著夜宸軒拿著十串魷魚串,急忙從旁邊的攤位上買了兩瓶礦泉水遞給他,他算是明白先生的用意了,先生是捨不得藍小姐餓肚子!
只是,吃這個?
夜宸軒接過了水,說了一句,“你就在這邊等!”說完便邁著大步朝藍茵坐的位置走了過去。
初春的夜還真是涼快,藍茵抱緊了雙膝,把臉貼在膝蓋上,想用臉上的溫度來溫暖有些涼意的膝蓋,嗅見空氣裡飄過來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