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宅就像一條永遠走不到盡頭的路,燈光緩黃,盡頭內宅的三樓,倍顯寂靜和空曠,他們的腳步終於停在暗啞的棕紅華門前,雕刻著複雜的復古花紋,門緊緊的閉著,蘇秋的聲音劃過蘇夏的耳邊,“蘇夏,老爺子也到了去的年紀了。”
蘇秋轉頭看了看身邊的蘇夏,“我們進去吧。”
推開門,明亮的燈光便鋪蓋而來,比通道之中亮的多,書房左側一整面牆壁的書籍依舊如同年歲過去一般,安靜的淺躺著。
“他是自己過世的?”
蘇夏和蘇秋邁著步子往書房裡走了進去,蘇秋說:“恩,當時老爺子躺在搖椅上看書,看著看著就安靜的睡過去了,是李叔來叫老爺子吃飯的時候才發現的。”
走進休息的地方,巨大的落地窗前,半邊的高窗簾被拉開著,陽光普照進了室內,遠遠的,搖椅旁跪坐著一個穿著管家制服的老人。
蘇夏走過去,老人抬起頭來,聲音沙啞,“孫少爺。。。。。。”她頹然蒼茫的目光在看見蘇夏以後怔在了那裡,幾乎忘了反應。
蘇夏輕輕叫了聲李伯,他過了很久才緩緩點頭嘆了口氣,“孫小姐,你回來了,回來就好。”
他的視線又回過去,仰望著搖椅上安靜的老人。
黎明的陽光折射而照應,空氣中有著微薄瀰漫的霧氣。
老爺子是昨天下午四點多過世的,七點才發現。
按照他本人的遺願是不去殯儀館的。
所以一直是請人到家裡來處理,這些事情蘇秋安排好以後都是由李伯一手操辦的。
因為有人敲門進來叫蘇秋一聲,蘇秋和蘇夏兩個人也就從書房裡出來了,看著前面帶路的管家,蘇秋回頭瞥了眼蘇夏。
“蘇夏,還有一個人你要見一下。”他的聲音微沉。
“是誰?”蘇夏問。
“是蘇幕,我們的父親。”蘇秋說。
蘇夏的步子沒有停,卻變慢了一下,半響她淡淡的哦一聲,“他也回來了嗎?”
蘇夏不禁輕笑了,“蘇家這些年出什麼事情都聯絡不到他,這次終於回來了。”
她剛說完,就聽見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中音,“你不也一樣嗎?”
蘇夏和蘇秋隨著聲源抬頭望去,轉角處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大廳的燈光沿著轉角照進來,點燃了他背後的光芒,他微微的靠著牆,頭頂古老的壁燈照亮了他的臉頰。
暖黃的燈光下,蘇夏看見一張神似蘇秋的臉,眉宇間又有些蘇老爺子的霸氣,他的眼神也朝著蘇夏看了過來,一笑,卻又是如同蘇秋一般溫柔閒淡,“你就是蘇夏嗎?”
他朝他們走了過來,“我在你媽那裡見過你的照片,果然很像啊。”他淡淡的笑著。
那就是他們的生父,蘇幕。
“是麼?”蘇夏扯了扯嘴角,算是給出一個微笑。
她不置可否的帶過了話題。
就算沒看過照片也認得出來吧,雖然她不像蘇秋和蘇幕一樣面頰相似,但蘇夏和蘇秋有一種神似的感受,讓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們很有血緣關係。
並且蘇夏長的比較像左藍,以前蘇徹對著自己的時候一直兢兢剋剋的估計也是這個原因,記憶是可怕的存在,見過左藍,蘇夏深信。
“你們過來坐吧,律師剛剛過來了,把那老頭的遺囑拿過來了,按照程式親人都要在場。”蘇幕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去,回眸溫存的微笑,卻有些不太在乎這些的樣子。
“哦對了,”他想起了什麼的回過身來,“那個,蘇秋吧。你媽不久前才發現收到了蘇夏的股份轉讓,不過她不知道蘇夏的事情,所以就直接把股份轉給你了。連她的也一起,那檔案我一會兒拿給你。”
蘇夏聽他說著真覺得服了這兩夫妻了。
蘇秋走在她身邊對她說:“他比你早來一會兒。”
蘇夏嘆了口氣,往前走去。
“林律師,麻煩你了。”
打完招呼,蘇夏和蘇秋坐了下來。
律師例行公事般的跟他們講述了一下法律規定,便從資料夾中拿出了遺囑宣讀,“鑑於蘇老先生在生前立過遺囑,並且這份遺囑簽名生效,受到法律的任何保護。所以蘇老先生留下的資產,包括SC公事股份,以及其他產業,和他私人的動產以及不動產都由蘇老先生親自立下的這份遺囑來執行分割,而不是按照第一繼承人和第二繼承人來分配。當然,蘇老先生立下的遺囑中,都是由法定繼承人來接收的。”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