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生氣，氣她對聖小美所做的一切，但是這一刻看著明曉殊的眼睛時卻還是震撼了，他居然發現他有些捨不得讓她離開，真的捨不得。

但是，小美回來了。

他的小美回來了。

而，明曉殊又卑鄙的做了讓他不喜歡的事情，明曉殊怎麼可以那麼對聖小美呢？

搖搖頭，他低聲的道：“我以為我跟旺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要你立刻馬上的離開這裡。”她不配，不配再做他的妻子，他為她的行為所不恥，生平最討厭這樣的女人了。

便於因為女人太狡詐，所以，在真的聖小美離去之後的很長的時間裡，他從未對女人動過心，可是明曉殊卻是一個例外，一個絕對的例外。

一想起才在天台上看到的那些，他就怒氣沖天，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眼睛，靜靜的看著他，兩個人的眼裡，他的眼裡是她，她的眼裡是他。

他的眼裡卻多是厭惡，彷彿，她做了什麼見不得光讓他恨極的事情，而她的眼裡，卻是更多的迷惘，早就知道他對一個叫小美的女人難以忘懷，但是他說，小美只是一個稱呼，他還是喜歡叫她小美，親切，自然。

但是從現在開始，這個稱呼從此與她無關了。

他讓她走，那，便走吧，她也沒有其它的選擇了。

這一刻的這個世界裡，彷彿就只剩下了他和她，兩個人對望了許久許久。

但是，在一旁的另兩個人急了。

“威，我累了。”聖小美疲憊的打了一個哈欠，“威，這裡的一切都沒有變，瞧瞧，那還是以前我買的那組沙發，還有那臺老款的電視，就連窗簾都是，威，你怎麼這麼傻，明明可以換更好的房子住，卻一直偏要住在這裡……”

“咳……咳……”旺叔咳了一聲，只是難堪的想要喚醒明曉殊，這個時候再要去說什麼都跟明曉殊無關，只怕，柯以威絕對不會相信的，而且，也會適得其反，讓柯以威更加的討厭明曉殊，是他的錯，認真想來，也只能等柯以威消了氣，或者，還有挽回的餘地，這個時候絕對不是與柯以威談判的最好時機，因為，他和蘇明山錯在先。

明曉殊終於清醒了過來，一雙黑亮的眸子也終於從他的身上移開了，“給我兩分鐘，兩分鐘後，我離開。”她輕聲語，音調裡已經是無比的平靜，再也沒有任何的漣漪了。

走到這一步，其實，在早知道小美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了。

小美沒死，從來也沒有死。

她早知道呀。

“威，推我進去。”聖小美根本不理會明曉殊，佔了她的位置這麼久，她恨明曉殊。

可，落在她輪椅上的男人的手卻是穩穩的固定住了她的輪椅，“就給她兩分鐘，以後，我不會再見她。”決然的宣佈，語氣裡沒有半分的留戀，他和明曉殊，在聖小美拿出那些資料的時候，他們就徹底的完了。

沒有哭，也沒有任何的歇斯底里，明曉殊越過聖小美和柯以威，她衝進了臥室，只拿走了她自己的一點點東西，那絕對是屬於她自己的東西，然後，飛快的衝進洗手間，拿了她的牙缸牙刷，再脫下腳下穿著的拖鞋，一併的放在一個垃圾袋裡，這裡所有的一切，如今，都與她再沒有關係了。

走了，那便走得徹底。

“明天，我會讓旺叔拿證件給你一起去辦離婚手續，我們，好聚好散。”輕輕的說完，胸口彷彿被刀割過一般，她的臉色蒼白了，喉嚨也痛得不行，衝出那道曾經走進過無數次的門時，卻還是堅強的沒有哭出來。

或者，當初就不應該遇見。

“小姐……小姐……”旺叔蒼老的聲音響在樓道里，他是真的為明曉殊而不值，可是，這一切都怪他呀。

心疼的追過去，身後的那道門“哐啷”一聲關上了，門裡，聖小美拍了拍手，“把她用過的東西都扔了，我不喜歡。”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喜歡另一個女人佔了自己的位置吧，柯以威什麼也沒說，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聖君耀一直對外宣佈聖小美是真的死了的，否則，也不能給那個養女辦了女兒的身份證什麼的，他也是一度以為她是死了的，所以，真的不能都怪他。

他也是在認識明曉殊之後不久才意外的知道聖小美可能是還活著的，但是，不管他怎麼追問，聖君耀就是不說。

直到臨終前，聖君耀也沒有說出真正的聖小美的下落。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以為她走了，卻不想，她今天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