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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下了第一針。

大概是韓愈的話起了效果,也許是他的針灸起了效果,段情慢慢的好了點。韓愈看著他笑笑:“別怕,這針看著嚇人其實很管用吧。”韓愈看著他好起來有了心情跟他調侃,他要分散他的注意力,這樣就不用這麼的緊張了,韓愈專注的看著手裡的針,搓揉著慢慢下針,一邊笑:“好好躺著,不用看,你放心好了,我這手藝是祖傳的,我要說我是這天下第一,沒有人敢說第二!哈!”

段情果然哧笑了一聲:“韓神醫啊!”韓愈笑了聲:“你可以這麼認為。我的祖父的祖父聽說是清末的宮廷御醫。所以我從小學的是中醫,針灸什麼的,望聞問切啊之類的。我精通此道。雖然現在聽起來很玄乎,沒有西醫那樣的客觀直接,可是中醫不傷人,既能治標也能治本,是我們中國最偉大的一項貢獻。你要相信我,我雖然不是什麼專業的,可是,中醫博學,什麼樣的症狀都可以用中醫來解釋,所以,你看我一開始就摸出你的脈象來,就是這麼回事。”韓愈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嘮叨過。嘴上說的輕鬆,手裡不敢放鬆,這是個孩子,是個生命。他是個醫生,看中的就是生命。也許他的醫術不足以稱神,可是他的品格足以當個好醫生。這句話是他的老師說的。醫生最重要的不是醫術,而是有一顆尊重生命的心。

段情不是他見過的最難纏的病人,他見過很多很多因為病痛不想活的,也見過很多想求生的病人,可是沒有見過段情這樣不要命的,這樣的拼命三郎。這樣的性格,並不是天生的,大多數是環境逼出來的。以前的時候只以為段情驕縱霸道,以為他仗著出身好為所欲為,是個被驕縱出來的小少爺。

經過這樣一個晚上才明白,這個小孩子遠遠比他想想的要複雜,他這些年到底過在什麼樣的環境裡才養成了這種性格,這一種強取豪奪,得不到就毀了的激烈的性格!韓愈不願意深想下去,覺得想著滲人。明明家境那麼的好,卻偏偏這麼的讓人心疼。恩,韓愈覺得心疼。

這一個晚上,從他一字一句將自己所有的過去打入深淵的時刻,他覺出了其中濃烈的委屈和絕望。韓愈把最後一針插上,方才抬起頭來看段情,段情臉色平和,只是眼睛有些飄忽。韓愈輕輕地問他:“在想什麼?”

段情看了他一眼:“在想,既然你是神醫,為什麼連一個孩子都弄不掉呢?”韓愈拿起了薄被蓋了蓋他的腿,然後笑著看他:“我雖然弄不掉這個孩子,可是我保證你能夠順利的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段情微微笑了下,看著有些薄弱,說的話也輕飄飄的:“你明知道我不想要這個,孩子的。”他說道這個孩子的時候還是會頓一下,韓愈心裡有些淒涼,那個男人都不想要的,他很理解段情的想法,可是這不是去不掉嗎?他真的不願意去實驗,去拿著段情的生命做實驗。特別是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不能再想第一次一樣,一樣的漠不關心,看著他自生自滅。

韓愈看著段情一字一句的說:“段少,你相信我。相信我會幫你把這個難關度過去。”段情笑了下沒有在說話,說了有什麼用,誰也不是他,他們的肚子裡又沒有孩子,在這裡說一大頓的好話有什麼用呢?

韓愈看了他一眼:“段少,先別說,我這就起針,等起完了針,你再好好休息。”段情閉了閉眼睛算是點頭,他現在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全身都是沉重的,像不是自己的。韓愈起了針後,又替他按摩了一會,才給他蓋上被子:“好了,睡會吧,什麼事明天再說。”段情聽著他這句話,笑了下。他想起《飄》的最後一句:Tomorrowisanotherday!這句話真好。什麼事等明天再說。

段情一覺睡了很長時間,等醒來時,外面已經亮透了,只不過窗簾還是拉著。所以透過來的光很溫和不刺眼,段情眨了眨眼想著自己原來真的活著,昨天那麼疼,疼的他都想死了。秦邵坐他床前看他:“你醒了?”段情看了他一眼移開了眼睛,秦邵笑了笑:“餓了沒有?喝點湯吧。你在這裡等著,我下去拿湯。”他像是落荒而逃。段情有些疑惑的看著他近乎踉蹌的走出去。

秦邵帶上門後輕輕地倚在了牆邊上,緩慢而又沉重的吐出了口氣。吐的太晚,壓的他心疼。一個晚上的愧疚與後怕要把他壓垮了。想到他差一點把他自己的孩子害死,他就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秦邵使勁的吸了口氣後走下樓去拿湯,湯燉了很長時間,現在在砂鍋裡煲著,還很燙,秦邵動作緩慢的把湯盛出來,小心翼翼的端上了樓,進門前吸了口氣,露出個笑容來。段情依舊躺在床上,一動都沒有動。秦邵朝他笑了下:“我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