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或者時間真是最好的良藥,讓我把曾經的一切都淡忘。
有人在開著的門上不輕不重地敲了幾下,我回頭看,凌殊已經換了一身休閒的衣服站在門口,他問:“我要去買菜,你要不要一
起?”
我不願意一個人呆在這裡,所以我老實地跟他去買菜。
我做夢也沒想到凌殊的車不在這裡,不還是有車的。當他從地下室把腳踏車退出來來的時候我都要傻了。
他看了我一眼:“難道你想走著去?”
我看了一眼自己不知道幾級傷殘的腳,很乖順的跳上了車,一掌拍到凌殊堅實的背上,吆喝道:“驢,駕!”
在碧海藍天的林蔭道路上騎腳踏車,不管是聽上去還是做上去都是挺有美感的一件事。
海邊的風吹的人很舒服,我的裙子也被吹得飄起來,我一手按著自己的裙子,一手扯著他的衣角,覺得又滑稽又可笑,起先還想
著忍住,可是沒過一會我就忍不住了,我並沒有笑出聲,但凌殊卻彷彿後腦勺上也長了眼睛,他頭也沒回的問:“你笑什麼?”
離別3
“我笑我們小時候經常這樣……”
腳踏車已經踩到坡頂,他似乎也放鬆下來,口氣裡彷彿帶著某種愉悅:“那我們就多玩幾次好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忽然就撒開了手。車子因為慣性筆直地朝著坡下衝去,風呼呼地從耳畔掠過,迎面撞來海的腥鹹氣息。這樣
衝下去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所有的樹一顆顆分快遞後退,嚇得我抱住了他的腰。
凌殊卻異樣輕鬆般吹起口哨來,我從來沒聽過他吹口哨,也從沒見過他這種放肆的樣子,如今想來,我們在歲月真的遺失了很多
的美好。
菜場裡各種海鮮我有一大半不認識,雖然這半年跟著凌殊吃的東西挺多,但我只知道那些東西做熟後的樣子,而且常常對不上號
。凌殊挑海鮮到還蠻內行,他砍起駕來也是真狠,我覺得他可能把商務談判的技巧都用上了,最後砍得小販對這他直叫大哥。
我喜歡菜場,比超市好得多,東西也更新鮮,全是附近漁民供的貨。我們住的地兒太偏僻了,離市區還有幾十公里。
回去的路上當然還是凌殊騎車帶我,而我拎著好幾只黑色的塑膠袋,裡面全是魚蝦蟹之類,還有一大把綠綠的油麥菜。還有一隻
袋子裡則全是油鹽醬醋,讓我有種過家家的錯覺。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情也好起來。或許因為這裡填特別的藍,雲特別的白,陽光特別的燦爛,空氣特別的清新;或許因為來時
衝下坡的那一剎那,風拂過我的臉,讓我覺得有種撒手般的痛快與灑脫。
等凌殊再次放手任憑車往下破衝去的時候,我抓住他的衣角笑出聲來。我好久沒有這樣輕鬆地笑過了了,把一切煩惱暫時拋卻,
在碧海藍天之下,在豔陽高照之下,所有的心事都被蒸發。
回到別墅我也汗溼透了,而且曬黑了一層,我忘了搽防曬霜就跟他買菜去了。等我洗完澡,凌殊已經在廚房裡忙活開了。我一點
也不詫異他會做飯,他是萬能的,他可以在商場馳騁,他會吹口哨,他會跟小販砍價,他似乎什麼都會。而我,什麼都不會。
離別4
從來沒有正經和凌殊吃過一頓燭光晚餐,藉著窗外朦朧的月色,映著屋內橘黃色的燭光,再放上一曲纏纏綿綿的歌,讓人如何不心動
?
凌殊的手藝不錯,當然比起專業廚師差遠了,可是比我強多了。不過凌殊胃口非常好,我的胃口也挺好,我們吃了一大隻海蟹,
兩斤蝦,一條清蒸的蘇眉,連那碟清炒油麥菜也吃光光了。
吃完後凌殊下了另一個指示:“去洗碗!”
我很老實的去洗碗,這差事不難做,廚房有洗碗機,把碗碟放進去就行。只是廚房被他弄得很亂,到處都是菜也和水漬,我忍不
住拿起抹布收拾了一下。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凌殊走進來了,忽然從背後抱住我。他已經洗過澡了,身上有浴液的清淡香氣,而他的動
作近乎霸道,把我嚇了一跳。拿不準時回頭主動親他好,還是就這樣任由他抱著好。
廚房對著大海,月亮升在海上,整個夜空都灑滿了盈盈月光,這裡的景色非常美,連廚房都有這樣好的海景。我一動不動的站在
那裡,身體有點發僵,他把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