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開了,樊東籬披了一件外衣,裡面的睡衣還沒有換下來,睡眼惺忪,髮型更是KUSO,臉上帶著笑容,“你這小子瘋了,怎麼想到連夜開車來看我?”
“因為心情好!”
樊東籬在小木屋後面的紅泥巴灶火上煎雞蛋,肖亦澄被他後窗臺上的一盆瓜葉菊吸引,他隨便紈了一些草,坐在一隻躺椅上,笨拙地編來編去,等到樊東籬剪好雞蛋,熱好牛奶,實實在在地被他嚇了一跳。
“亦澄,你的手什麼時候這麼巧了?”他搶過他手裡一個草編的小人兒,笑得前仰後合,“你不會是要報復誰,往這隻草人上插鋼針吧?”
“拿來!”肖亦澄搶過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下那朵紅豔豔的瓜葉菊,插在草人的頭上,舉起來問:“像不像?”
“你……我養了半個月才開的花……像……什麼?”樊東籬氣呼呼地坐在另一隻椅子上,一邊吃煎蛋一邊看草人,又疑惑地看看肖亦澄。那傢伙滿臉專注的孩子氣,很是可愛,但更詭異。噹啷——樊東籬用勺子敲敲盤子,“哎哎哎,吃飯了哦!”
肖亦澄將草人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綻起一絲明淨的笑容,“像不像你的大恩人?”說這話時臉頰上還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馬上用低頭吃蛋去掩飾。
樊東籬這才明白了七七八八,“哈哈,亦澄,你愛上她了?”
肖亦澄皺著眉頭抬起頭,看了一眼那草人,“那麼醜那麼難看,誰會愛上她?”
“咦,誰說她醜?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擺著說瞎話,還不是愛上了人家?”樊東籬很鄙視地說。
“其實是她喜歡上我了!”肖亦澄說得很驕傲,抬起眼睛看著遠方,目光中盡是得意的神色,“她酒後吐真言,不小心說的!”
樊東籬斜著眼睛看看他,嘴角扯出瞭然的笑容一口將杯中的牛奶全部喝完,失望地說:“唉,喜歡你的女人那麼多,那有什麼意思!快點吃,一會兒賠我一盆花,聽見了沒有?”
肖亦澄沒有理會剩下的半隻煎蛋,在屋子後面轉了半天,撿了一隻紙盒子,將戴著瓜葉菊的草人放進去,蓋上盒子。
“話說,亦澄,你今兒來看我就是為了說這事兒?”樊東籬不滿意地問,“也沒給我帶點什麼好東西來?”
“下次一定!”肖亦澄得意地說:“我可要走了,花枯萎了就送不出去了!大哥,改天來看你,再見!”
“哎……臭小子!”樊東籬嘆了口氣,抱起雙臂站在小屋的前面,看著跑車蜿蜒著消失在草場的盡頭。刀子抱了一捆柴禾火來,看了看屋前屋後,納悶地問:“肖大少怎麼就走了?”
“哼!”樊東籬笑著說,“突然一夜之間幼稚了二十歲,真是好丟臉!”
***
何小蘿醒來時,視窗射進滿屋子的陽光,頭很疼,四肢無力,彷彿躺在棉花上一般。使勁睜開眼睛,卻驚訝地看到媽媽坐在床沿上,手裡端著一杯清水,面色很嚴肅地看著她。
“媽,您起得好早啊,呵呵……”
“已經中午了!”何潔汝的臉更黑了。何小蘿嚇了一跳,中午了?她怎麼會睡了這麼久!她接過母親手裡的清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覺得哪裡不對勁,卻想不出來!
“小蘿,你怎麼會跟嫣然的男朋友在一起?還醉成那種樣子?”
“啊?哪有啊!”何小蘿什麼都想不起來,楚嫣然的男朋友,那不就是肖亦澄嗎?她跟他在一起了嗎?怎麼記得就是去夜店喝了酒,後面的事情就不記得了。卻覺得母親臉色好恐怖,難道是發生過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沒有?人家送你回來後還拉著衣服不許人家走,這麼多年我教你的淑女德行你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囧……還有這種事?
“啊哈哈?媽你一定是看錯了!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呀?”何小蘿著急地分辨,拉著衣服不讓人走,這不花痴嗎?
“還敢頂嘴,今天就跟我上清涼山,好好靜幾天心!”何潔汝很生氣地命令。
何小蘿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她要努力淡化這件事情的真實感,然後再找機會慢慢調查一下,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可挖地三尺都要把自己埋進去了……
這一來還就真的上了清涼山。
最近公司的情況有些蕭條,失去了秋季市場,沒有秀可以走。何小蘿被捉上清涼山,每天聽師太拜佛講經,雖然寂寞無聊,心裡卻也多了許多寧靜,可以好好地想一想某些問題,理一理一些關係,或者躲一躲某個人。她現在有點害怕